“平时不会那样笑吧。好像有股恋爱的酸臭味,身上的班味都减淡了。”
“是吗?”小钟敷衍。
雨然看出小钟心不在焉,反而更用力粘着她,“你最近在忙什么?每天一放学就跑没影了。”
“家里……有点事。”小钟想编一些更不会让人担心的借口,却惆怅地想不出来。
雨然不说话了。
趁着晚修,小钟将粘土小狗剩的一口气捏完,两只摆在一起正好凑成对。数学作业只完成小半,自然也没有上交。学期已到后半,文科班的数学作业收不齐是常事。每次能按时上交的只有那么十来个人。
但是很荣幸,因为被大钟盯着,这十几个人里面一般有小钟。她一不上交作业,马上就被发现了。
回家路上,大钟揶揄问:“怎么今天不见你揣着那块土了?”
这说法简直比认成猴子还失礼,小钟不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捏完了。”
“这就是你没写作业的原因?”
“噢。”小钟不情愿地承认,他不出所料地轻笑。
她试图挽回,“写还是写了一些的。就是……这题太简单,写着好没意思,反正考试不可能是这种难度。”
“几天没敲打,你倒开始狂了。题目里那么多陷阱,不会没注意到吧。”
“不就是分类讨论,求定义域分母不能为零,我都知道的。”
放在以前,囫囵吞枣的小钟绝对没有这样的好习惯。她觉得这些陷阱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单纯是命题老师为了坑人而坑人。做大事的人怎能拘于小节?大钟却坚持说,在数学里仔细也是能力的一部分,会踩坑是因为没有充分理解概念。他就从来不犯低级错误。
事实证明,小钟的确低估了这份试卷。回到家他批改她写了的题,错了大半。大钟却开心地称赞她做对一半,照这个势头,期末考试很有希望及格。她怎么听都觉这话是阴阳怪气。
按期中考试的情况,全校数学平均分都不及格,班里能及格的人不足十个。小钟能及格就见鬼了。
她气得把他推到沙发上,用枕头摁住家法伺候。
这时手机响起,敬亭给小钟打来电话。
大钟识趣地去洗澡。
小钟心情忐忑地接起电话,“喂,妈妈?”
“你到家了吗?还是在路上?”敬亭问。
“到家了。”
“这么快啊。以前这个点你才坐地铁到我这。”
怀念的语气让小钟略感讶异。没想到自己的存在这么快就成了过去时。
她随口胡诌道:“有司机接送,上下学很快的。”
“也是,我忘了。”
听起来敬亭完全没有起疑。
“你跟邱心婉相处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