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川将男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连着喊了几声老婆,把男人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笃笃笃——”门口响起敲门声,“川哥,是我。”
傅竞川快要被烦死了,眉心皱起一道褶痕,他暗骂了一句不懂事,又披着衣服,站起来,走向门口,语气不太好,“什么事。”
陈宝生又不是未经人事的男人,一看傅竞川的脸色,就知道自个儿闯祸了,他低头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车都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大约是静了几秒,傅竞川眉头舒展,“知道了,你先下去。”
陈宝生如蒙大赦,低头出去了。
江律的脸上还漂浮着红晕,眼睛都是湿的,像是泡在海里的玻璃珠,“你要去哪里?”
傅竞川也没有瞒着他,“仓库那边出了问题,我得过去一趟。”他走到衣柜面前,随意地拿了身熨烫过的西服。
江律不想跟傅竞川分开,他斟酌了下,跪在床边,“我想跟你一起去。”
傅竞川的动作一顿,他看着男人,“舍不得我?”
江律并不想承认,他躲过头,感觉到傅竞川喷涌出来的气息,很烫、又很痒,“不同意就算了。”
傅竞川理了理领口,“没说不同意。”
江律的嘴角翘起来了,他总是这样,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总能让人一看看透他内心的想法。
天虞山,这里的地势险要,路况复杂,山路又格外崎岖,平时来这里的人很少。
山路的两侧,种着松树、柏树、还有香樟,这些树不怕冷,依旧郁郁葱葱、生机蓬勃。有几只体型中等的灰褐色斑鸠,在树上振翅掠过,往天空上飞去,发出了一声声嘹亮的叫声。
起先,江律感觉到好奇,还会摇下车窗,去看窗外的景色,但他很快就被车颠簸得受不了,胃里翻江倒海,一股恶心感在他的胸口处盘旋着,他吸了一口气,把车窗摇起来,头倚在坐垫后面的软枕上。
傅竞川给他披了条毯子,“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江律被晃得头晕,听到傅竞川的声音,像是缓和了不少,“没事,等会到仓库就好了……”
“你靠着我,会舒服点。”傅竞川说。
“好。”江律面色铁青,在颠簸中,把头靠近傅竞川的肩膀,鼻尖又闻到了木质香,比之前闻到的更加浓郁、迷人。大概是因为心理作用,他真的感觉到头没那么晕了,胃里也没有想吐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