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许。”张兆京顿了顿:“我光想着你了,没来得及许愿。”
程白又笑了,笑得十分释然:“不要紧,无求则心常欢喜,无欲则身常自在。你比我活得通透。”
张兆京还想说什么,可看到程白的脸,他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觉得程白应该也看出了香灰是某种不祥的暗示,可两人都没有说出来。
这次的下山路,两人走得格外安静。
一年之后,程白走了。
作者有话说:
周二更哈
第章香灰
第三次上山,张兆京只有雪饼了。
电影里,这只被捡来的狗也叫雪饼。
也真是奇了怪了,安池和它在戏外根本八字不合,它跟谁都好,对谁都摇尾巴,就是不听安池的话。
可一拍板开拍,雪饼就像戏精附体了一样,安池指哪儿打哪儿,甚至有些镜头一条就能过。
于陌在监视器后跟副导演说:“你看这狗,多有镜头感,比有些演员强多了。”
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还带着扩音器,连忙说道:“安池,我不是说你啊,你别多心。你演你的,演挺好。”
安池则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因为他第三次看见这尊佛陀,已经感受不到他的一丝慈爱,同时也感受到自己内心虔诚的枯竭。
张兆京深恨佛陀。
恨他对凡人的疾苦视而不见,恨他对程白的悲惨无动于衷,更恨他明明加以暗示,却又不给出任何解决方法。
冥冥之中,张兆京觉得,落在程白肩头的香灰是某种暗示,意味着他已被不幸沾染。
所以他不再拜他,只是领着雪饼在寺庙周围转了一圈,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拍了一些照片。
他翻看了一下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决定回去洗出来,烧给程白看一看。
然后,张兆京就领着雪饼下山了,下山后还继续当他的体育老师,按部就班地上班、过日子,就好像从没有程白出现。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生命已经出现了巨大的裂痕,时间无法弥补。
山上的戏份拍完了,安池回头望了一眼佛陀,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在心里蔓延。
拜佛的戏份一结束,证明《香灰》当中所有感情波动强烈的戏份都拍完了,距离任务完成好像只有一步之遥,所有人沉浸在开心当中,没人注意到安池的神色有什么变化。
其实于陌注意到了,但他懒得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