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锦院是东宫后院里除太子妃居所外最大的一处,里头布置陈设都十分用心。除了院里搭了葡萄架,甚至还设了秋千。也就是现在雪大,才没那么热闹。
从前缀锦院都是最受宠的东宫妃妾才能住,如让白承徽住里头,倒也不是她受宠,而是因为福盈福瑜姐弟住在这里,白承徽只是占了两间屋子的顺带。
齐瑄抱着福瑜,直接进了福盈住处。掌医住得近,来的自然比齐瑄快,此时已经在熬药了。
“殿下来了,”守在福盈床边的白承微忙站起身,给齐瑄行礼,“郡主刚醒,显见是知道殿下过来,父女连心。”
齐瑄没耐烦理会她,只随意点了点头,放下福瑜,自个儿坐到了床边,看着福盈红扑扑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心疼坏了。
他伸手摸了摸福盈的额头,见不是高热,才松了口气:“怎么回事。”
“掌医说是着了凉,并没什么大碍,”白承徽说着,走到齐瑄身边跪下,“妾有罪,请殿下责罚。”
“哦?”齐瑄连半分眼神都没施舍给白承徽。
“今日郡主之病,乃是妾之过失,”白承徽稍稍低头,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面上神色带着愧疚与轻愁。
“郡主午睡后,妾叫了徐嬷嬷与刘宫人来,问郡主今日的饮食,只留了一个小宫女守着郡主,哪知道……她竟纵容郡主去玩雪。“
“此事是妾失职……”
倒是与福瑜的话对上了。
齐瑄这才施舍给白承徽一眼:“大冷天的,你倒是知道叫人过来。”
白承徽也没慌,娇娇的看了齐瑄一眼:“妾担心郡主觉轻,在这边屋里说话,会打扰了郡主好眠,才……”
“那个小宫女呢?”齐瑄不耐烦的打断。
“已经让钱掌正领走了,”白承徽有些失望齐瑄的无动于衷,“那小宫女为了得宠,不能劝导主子,害得郡主生病,妾……妾便将她交给了钱掌正,是妾逾距了。”
“来得倒快,”齐瑄轻哼一声,没再理会白承徽,抱起走过来的福瑜,看向一言不发,甚至有些躲闪的女儿,“雪好玩吗?”
福盈被子底下的手纠纠缠缠,不敢回答。
“生病好玩吗?”
福盈赶忙摇头。
“没有下回,”齐瑄板着脸点了点福盈的鼻尖,“等你好了,背五首诗做惩罚。”
“好!”福盈眨眨眼,脸上露出个笑。
女儿脸上见了笑,齐瑄心里也放松了许多,趁机追加条件:“从前背过的不作数,阿爹给你指定,十日内背完会认,阿爹要检查的。”
这些要求对福盈不难,她脑子灵背得快,只在会认上有些难度罢了。
这茬揭过,福盈胆子就大了起来,钻进被子里挪到齐瑄身边才重新冒出头来,和好奇的弟弟大眼瞪小眼。她转而看向齐瑄,软糯糯的说:“阿爹,福盈要有新阿娘啦?”
“你怎么知道,”齐瑄理了理福盈乱糟糟的头发,又给她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