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清的小厮叫平安,此时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三哥!前几日许家来谈婚事了,大姐马上就要嫁人,你可不能让他操心啊?我们兄弟一处求学,相互扶持,难道不好?若你今日决定劳累魏夫子,只怕往后别人会觉得你不知好歹……”叶炜廷意有所指。
他跪了这么多日,如今双膝红肿,走路都难,叶惟清却想得意洋洋的霸占着魏夫子?
绝不可能!
叶惟清双目涨红,那双手藏在衣袖之下,微微的颤抖。
“三公子从前不是总说对我们是以兄弟相待吗?莫非都是假的?早先还觉得你与令兄有些不同,如今瞧瞧,倒也一样的绝情自私……”林家六郎看着叶惟清,声音听上去略带惋惜,好似恨铁不成钢一般的说道。
“你家大姐真的是为你好吗?读书最要紧的便是交流切磋,若你想考科举,将来我们相互做保一同去考岂不美哉?而且廷表弟还认识临房先生,届时若你有何疑问,可以让表弟帮你一起问,对你如此之好,清表弟你也要知足啊……”范家的表少爷又道。
一言一语,如冰雹砸心。
叶惟清心中颤抖,他真的、恨不得将这些人通通踩在脚底下,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为何都要逼他!让他连大姐对他的好意都不敢接下!
他是无人在意的废物罢了,祖母厌恶他,兄长不理他,大姐……也只是大姐而已,如今对他再好,都只是暂时的……
魏夫子听着这些人的言语,面上也露出了几分厌恶。
这些年他也没少教导他们圣人之道,没想到学了这么久,学到的都是这些?强人所难?
“啪!啪啪——”
突然,后门那边传来拍掌的声音。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叶云眠立在那里,眼中满是寒意。
“一群衣冠禽兽欺压弱小,如此精彩,真是让我开了眼。”叶云眠走过去,先是看了那范家的表少爷和林家六郎,讽刺的说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敢指责我弟弟不知足?”
“范氏表兄,据我所知,你爷爷几年前已经致仕,你爹、你家叔父,全凭着我叶家的银钱疏通,才得了个小小官职,既是傍人篱壁,便该知道如何夹起尾巴、小心讨好,你竟还敢如此大言不惭,不知好歹……”
“来人,将此等恶毒亲戚打出去,从今以后,若再敢进我叶家的门,便棍杖伺候!”
叶云眠一声令下,赵锏立即带了两个人进来,强行将范表兄押住拖了出去。
“叶云眠,他是我亲表兄,如何能用银钱衡量亲近!你、你莫要做那六亲不认的小人!”叶炜廷吓了一跳,连忙想要起身去拦。
可他膝盖受伤,扑了个空,还痛得呻吟一声。
“堂弟此话着实可笑了些,我拖出去的,不过就是寄生于我家中的蛲虫,吸髓喝血、贪得无厌,再留着他,是等着体内生疽吗?!”叶云眠无比厌恶的说道。
说完,又看向了林家六郎。
林绵绵有六个兄长,各个都对她无比疼爱。
她的六个兄长顺得也都俊美不凡,就比如眼前这林六郎,是书生气质,静静不动的时候,完全是个温润的好青年。
只是,叶云眠不管他是好是坏,只知道此时,他碍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