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夹缝求生,你还没学会怎样把狐狸爪子收起来吗?”苏忆桃懒得看他,走到桌前看了看这一片狼藉。
她蹲身拾起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一个“字”。
“还记得本宫把药放在哪儿吗?自己去把药上了。”
魂不守舍的暮泽像只牵线傀儡,欠身行礼,“奴家……多谢妻主恩赐。”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苏忆桃拈在手中的纸片化为灰烬,仿佛是暮泽的尊严,也随着飘飘落地。
暮泽身后无人,了无牵挂,她很难牵制他。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她也没有穿鞋啊~
就在慕泽沉默地上药时,她那宛如冷泉飞溅的声音从帷帐中响起,“在这世上,只有弱者才需要怜悯,你承认自己是弱者吗?”
“……”
似乎是苏忆桃也觉得可笑,轻叹一声,“我为难你一个可怜人做什么?!”
徒增孽缘。
暮泽敷衍地包扎完伤口,从柜台中拿出一根殷紫的鞭,上面有细小的倒刺。碎肉凝结成块,被血染成暗色,带着难闻的恶臭味。
此刻的苏忆桃正聚精会神地把玩着手中的三枚铜钱,正在分析大燕王朝当今的局势。
一只没有血色的手撩开藕荷色的床帐,暮泽那张惨白的脸忽然出现。
“嘭!”
双膝下沉,重重地跪在脚踏前。
他的理智隐隐要崩溃,下唇被咬出一排牙印。
鞭子被他折叠成两段,置于双手,奉到额前,“求妻主责罚。”
柳眉微挑,苏忆桃摸了摸冻红的鼻尖,从他手中接过鞭子。
她用鞭子挑起暮泽的下巴,迫使两人对视,“抄了多少遍?”
“五百六十三遍。”暮泽没有弄虚作假,是多少就是多少。
师卦。
旧亲联姻,行险而顺,注意心胸,不可失道……
苏忆桃扔了藤鞭,单手就把这个身高七尺的男人拽到床上,“本宫看你晚膳也不想吃了,就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