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揣测闻野话里的真假,但闻野总是笑着,让人根本听不出来。
她只是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沉默了几秒钟,她问:“他现在在哪个酒店?”
他不回来,她就亲自过去。
闻野一听,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眼祁渊紧闭的房门。
别说是乔洛洛来,现在就算他妈来,他都不一定会开门。
“洛洛。”闻野的语调放轻了,“你还怀着孩子呢,外面这么大的雨,你跑来跑去的,要是出个什么意外,那我才真的没法跟祁渊交代。你放心,今晚我也不会去,就在他隔壁开个房,保证他安全的同时,也不让任何女人接近他三米之内。”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滴水不漏。
乔洛洛的那点决心又被击的粉碎,咬着已经红肿的下唇,轻声回答:“好,那麻烦你。”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她强忍已久的眼泪终究还是滚落下来。
眼泪是热的,一直滴落在她环抱住小腿的手背上。
她抬起眼泪去擦,脑子里又不停的想,自己今天哪里做错了,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但想来想去,她什么也没做,她只是让他早点回家,想把孩子的真相告诉他。
酒店房间里,祁渊没有上床,而是沉默的坐在沙发上,对着落地窗外的倾盆大雨走神。
他没有到烂醉如泥的地步,他只是不知道现在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的洛洛。
当初是他跟她说,孩子是谁的无所谓,可现在有所谓的也是他。
他想起她下午还给他发消息,说晚上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忐忑,又带着一丝小小的雀跃,好像那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在她那么高兴的时候,他却笑不出来。
他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绪,做出伤害她的事,说出伤害她的话。
那他才是罪该万死。
大雨下到后半夜才停,祁渊也终于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进浴室洗了个澡。
穿好浴袍后,他靠在沙发上睡了两个小时,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闻野睡的正香被他吵醒,打开房门的一瞬间,看到他那副样子又愣了一下。
即使洗过澡,穿着崭新的浴袍,祁渊的状态看起来也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