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闯和我父母眼里,季潇潇就是比我重要。
即使只是她被自行车碰了一下,也比我的婚礼要重要一万倍,
所以在接到池闯的电话的时候,我并不意外。
“潇潇问你为什么没来,半个小时之内过来!”
池闯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季潇潇的病房在七楼,我推开门进去,正好看到池闯温柔的脸。
他对季潇潇一向如此,一点看不出来平时的冰冷模样。
季潇潇半坐在病床上,她看起来很好,脸色红润,言笑晏晏,不像是刚刚出了车祸,反倒是像刚刚做了SPA。
“枝枝,你来啦。”
“不好意思啊妹妹,我没想破坏你的婚礼的,我只是有点害怕,才给爸爸妈妈打了电话。都是爸爸妈妈和闯哥太关心我了,真的对不起。我现在就把闯哥还给你,你别怪我好不好?”
季潇潇好像看不见我袖子上的血迹,也看不见我惨白的脸与花掉的妆,得体又大方地微笑着。
我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我的母亲接过话头:“婚礼情况很好,潇潇你安心养身体,不要想东想西的。”
原来新郎跑了,新娘被一个人丢在婚礼上,也叫“情况很好”。
季潇潇点点头:“那就好。我还担心枝枝一生气,就和以前一样偷偷往我的杯子里丢玻璃渣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冷了下来,看向我的眼神像看一个凶手。
那是我刚刚回季家没多久的时候。
季潇潇认为我说话的声音太吵,所以偷偷往我的杯子里放了玻璃渣。
她故意端着水过来,要看着我喝完。
但当我发现杯子不对劲之后,便偷偷调换了我和她的杯子。
我没有出事,但是季潇潇却货真价实地被玻璃渣划烂了嘴。
明明是恶有恶报,然而在季潇潇的颠倒黑白下,这却成了我嫉妒她的实证。
果然,池闯冷笑一声:
“她也配对你生气?”
“像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就算真的受伤了也是活该。”
池闯挑剔地看了我一眼,眉毛皱得死紧。
“何况她向来会演,今天明知道要来看潇潇还穿得这么狼狈,是故意要引起别人的同情吧。”
季潇潇好像这才突然看到我狼狈的模样,惊呼道:“哎呀,妹妹怎么受伤了?都是我的错,居然让妹妹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妹妹不会生气吧?”
“现在是你躺在病床上,你担心她干什么。要我说,她就是在装模作样。她这么干又不是一次两次,你别被她给骗了。”池闯道。
“怎么会呢,枝枝只是不小心妆花了而已。毕竟她和我不一样,妹妹在乎自己的脸,化这么浓的妆,不小心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