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正拈着油酥花生米,闻言笑道:“好,那咱们就来分说分说。”
他拿起两篇文章:“虽然体裁不限,但是两人不约而同都是写了赋。”他拿起左手那篇:“甲这篇,从福禄寿喜锅中丸子与菜蔬的协调开讲,引申出祭祀中的豕肉到百姓如今的生活。而乙这篇,则是从干拌面入手,讲了粮食的重要性,从种下粮食到窖藏、换钱整个过程经历的不容易。说起来,两篇赋,都是写了百姓,尤其冬日百姓的不易。”
众人纷纷点头,紧张地等着转折。
林正言举起左手的文章,“这篇颇有旧时王谢堂前燕的意味。可是,这篇赋却有一点小瑕疵。”他笑着放下那篇文章,问徐桃:“徐娘子,冬日里,一般有些什么菜蔬?”
徐桃笑道:“窖藏的萝卜白菜,或者在厨房灶台边暖和的地方发些豆芽。”众人纷纷点头。
这话一出,王柏钧的脸色一变,立刻反应了过来。他冲着林正言几人郑重行了个叉手礼:“多谢林公指点,某受教了。”他转向崔清晔:“崔郎君,这次比试,是我输了。”
崔清晔点了下头,谦虚道:“承让。”
王柏钧正欲接过文章,徐桃笑眯眯地问道:“今日难得状元榜眼齐聚此处,还以小店菜肴为题做了两篇赋,小店蓬荜生辉。不知两位可否将这两篇赋赠予小店,小店愿为两位各自免费备下一场烧尾宴。”
王柏钧一怔:“我写的你也想要?”
徐桃笑道:“为何不想,这可是榜眼专为小店吃食所做之赋。再者,别处没有这冬日之青,可小店有呀,这怎么不叫写实了?”
林正言一怔,哈哈笑了起来:“这话倒很是。”
王柏钧眸色微动,双手揖了一礼:“我愿将此赋赠予百年食肆,至于这烧尾宴,若是百年食肆愿承接,我再开心不过,不过这价钱还是照算。”
徐桃已经收起了赋:“银货两讫,怎能赖账。若是榜眼坚持,那我也只能送还此赋了。”说着,她做出一副忍痛的模样,双手将赋递到王柏钧面前。
王柏钧一怔,笑道:“是我着相了,便依娘子吧。”
徐桃笑眯眯地看向崔清晔:“状元郎呢?”
对上徐桃弯弯的眉眼,崔清晔周身的气势柔和许多:“好。”
打烊后,众人围着辣锅正吃得满头大汗。崔清晔递过一个荷包:“圣人赏了不少东西,这个你拿着,烧尾宴也要花费许多。”
徐桃推回了他的荷包,又用爪篱舀了一只鸡翅放到他碗中:“放心吧,你们的烧尾宴免费,我还赚得更多。”
陆玉珂正在啃鸡爪。胖乎乎的爪子咬下去糯糯的黏黏的,啃起来十分解压。他好奇地问:“为什么会赚得更多?”
付洛瑶白了他一眼:“什么食肆开业同时有状元榜眼做赋?还同意在此办烧尾宴?若你是士子,你不想来这里办?”
“我当然想。”陆玉珂忙放下爪子,“等等,什么叫若我是士子,我本来就是啊。”
那边又吵吵闹闹起来。徐桃又给崔清晔夹了一朵郡花:“食肆才开业我脱不开身,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崔清晔一口应下:“你说便是。”
徐桃凑近了他:“你还记得我去玉食那次我们遇见的那座桥吗?”见崔清晔点头,她继续道:“你去河对面,寻到那个门口有日晷的店,找那个眉间有颗痣的大娘子,给她说一句玉盘珍羞直万钱,她会给你一个小木匣,你拿来给我便是。”
崔清晔点头:“好,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