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容愤怒地道:“你是真蠢还是装蠢?今日若你咬死了,害你落水之人便是李婆子,那孟音音自会被牵连!到时候,且不说她这胎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就她这般品性,也不配做平妻!”
玉姣这才明白。
薛玉容为什么着急,想把孟侧夫人拉下水。
原来是为了这事。
玉姣小声道:“夫人,并非妾不想指认李婆子,而是回来的路上,主君便已经派藏冬去查此事,若是叫主君知道……我们二人有栽赃孟侧夫人的嫌疑。”
玉姣抿了抿唇:“无需太多证据,只需要那孟侧夫人哭上一哭,主君必定是相信孟侧夫人的,到时候玉姣被主君责罚不足惜,可这样……若是叫主君和夫人之间生了嫌隙,那岂不是叫孟侧夫人暗中高兴?”
玉姣这话,好像兜头的冷水,将刚才还热血上头的薛玉容,浇了个透心凉。
薛玉容忍不住想起刚才,孟音音三言两语的,便叫主君抱着离开的场景,她忍不住地闭了闭眼。
虽然说玉姣说的话,叫人听了堵心,可实际上……便是她也清楚,玉姣的话不无道理。
今日,不管是玉姣的指认,还是严刑拷打,以她和玉姣在主君心中的地位,都撼动不了孟音音!
薛玉容脸色铁青,愤怒地走过去,将屋中的桌子掀翻。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过后。
薛玉容走到玉姣的跟前,冷声道:“今日的事情,且这么算了,若是改日,再有一样的事情,你不肯配合我,我定会叫你、你小娘还有你那个贱种弟弟付出代价!”
薛玉容说完,便一甩衣袖,领人离开。
秋蘅过去,眼瞧着薛玉容离开揽月院,这才回来,关上了屋门。
接着春枝和秋蘅两个丫鬟,都急急地围了过来。
“小娘!”春枝的眼尾泛红,满是心疼。
秋蘅已经开始掉眼泪了:“小娘,夫人怎么下手这么狠?这脸都肿了……”
秋蘅想伸手去碰碰玉姣的脸,但又不敢,只能急得直掉眼泪。
玉姣在春枝的搀扶下,起了身,走到了床边。
此时春枝拿了冷水浸过的帕子,给玉姣敷脸,秋蘅又去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春枝忍不住地道:“他们真是太欺负人了!”
“要我说,今日小娘落水的事情,便是那孟侧夫人的手笔,可她什么代价都没付出,只捂着肚子喊了疼,便叫主君心软了!”春枝越说越生气。
说着说着,春枝便见玉姣神色平静地躺在那,好似对自己这番说辞,并无过多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