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充耳不闻,把下巴抬高,往我这边凑了凑,意思是让我别理他,接着摸。
算了算了,再摸就要激起民愤了。好不容易签订的和平条约,可不能就这样打破。
我拍拍它的脑袋,说:“不急,先睡吧。”
黑豹蹭蹭我的脸,把我安顿在它的保护范围之内。我仿佛找到了专属的庇护所,不再惴惴不安,没多少功夫便沉沉睡去。
自从郭文诺回来,我就没睡过几个好觉,现在终于可以……哪知天亮时分,房门又被敲得“砰砰”不停。
是哪个讨债的上门了?唐叔和刘姨呢?怎么就让人进来了?啊,烦心!
我能料定门后不是唐管家或者保姆,是因为他们从来不会以这种方式敲我和郭文诺的门。
郭文诺才不会纡尊降贵去开这破门,躺在床上纹丝不动,跟死了一样。黑豹又没有手,而且容易吓到人,所以还是得我来开门。
我真命苦啊底层,妥妥的底层!
才刚开一条门缝,就把外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原来是这位祖宗,难怪了!
钟严带着一众保镖严阵以待,本来还整理仪容,见开门的是我,连好脾气都懒得装了。
钟严:“你还不快点滚出来!”
我陈述事实:“我为什么要滚?这里是我家。”
该滚的人是你!打扰人睡觉,天打雷劈!
钟严又开始表演他的不讲理大法:“我不想听你废话,把他给我移开!”
保镖听命行事,一左一右抓住我的胳膊,把我从门里硬拽出去,押在一边。
接着,他对我哼了一声,做好表情管理就往里闯,还让其他人在外面等他,没有他的吩咐不要放人进来。
我本来想提醒他黑豹在里面的,但是刚动嘴皮子,钟严就对保镖说:“这个人太吵了,嘴巴堵起来。”
甚至,进门前,他还趾高气昂地对我说:“敢勾搭我的人,等会儿再来收拾你。”
我满头黑线,不再挣扎。随他去吧,有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出所料,四秒后,房间里传来了钟严中气十足的惨叫以及黑豹的怒吼,那叫一个荡气回肠肝肠寸断?
我有些想笑,但是怕笑得太明显的话,他家保镖会打我泄愤。
半分钟后,钟严狼狈地从屋里逃出来,裤脚缺了个大口,上衣也被抓破了。虽然他没受伤,但是明显吓得不轻。
郭文诺在他后面出来的,一看就没睡够,起床后的低气压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我。
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说:废物,这都拦不住,要你何用!
我装瞎,心想:对对对,整个家最废的就是我你说的都对
钟严受了委屈,本来想跟郭文诺告状,“阿诺,刚刚那只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