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也只能?独自生闷气,气他?的目光短浅和?自私,就这样扼杀了周书源未来的无数可能?。
后来是元氏和?周梨悄悄说起?周文宝和?周玉宝之?事,说是周天宝觉得,做个普通人好,若是孩子有几分聪明,他?怕走上以后那大伯二伯还有祖父的绝路去。
他?们那些人,不都是自诩着有几分小聪明么?然?后就不甘平凡,方折腾了不少事儿不说,还害了不少人。
他?只能?保证自己守住本?心,却不能?保证儿子是不是遗传了他?们二房的坏种?子,所以他?不能?让儿子读书太?多,免得让他?走上了弯路去,自己拉不回来。
当时元氏只说可怜天下父母心,竟是十分体谅周天宝。
可是周梨觉得,人之?初性本?善,那周书源若真的生来就是恶人,早小就能?看?出来?
所以既然?是没有遗传二房的那些坏胚子?为何就要为了这莫须有的未来,而折断孩子的翅膀?
“书源?”周梨见着他?,莫名就一阵心疼,连忙上前?过去牵起?他?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周书源的幼儿时期,就是在屛玉县的幼儿馆里度过的,后来还在紫萝书院里读了大半年的书,才被他?父亲给带到这老家来的。
所以多少也算是启蒙过了的,说话比如今他?哭得不能?自己的母亲要有条理许多。
原来那周书源回来后,并未声张自己的身份,更何况这镇子上,也几乎是没了桐树村原来的村民,姓周的也不少,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是周梨的那个周家。
他?舅兄那头?,也是告诫过,就生怕叫地方官府晓得了,反而给周梨添麻烦。
毕竟他?最是清楚人性,而他?只是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农夫,自然?是不想与那官府的人扯上什么关系。
也就一直瞒着这身份。
正?是如此,他?去桐树村的路上被那些人抓了去,苗氏告到县里去,说他?是周梨的堂兄,但官府也不相信。
因为在县里,就有一个周府,自称和?周梨是一门的。
这会儿周梨和?岚今已经将那哭得伤心欲绝的苗氏给扶到了屋子里,苗氏抱着女儿哭。
尤其是听到周书源说起?去县里衙门状告的时候,她哭得更伤心难过了。
“姑姑,我虽是没有什么证据证明那狗官收受了桐树村那伙贼人的银钱,可是他?为何平白无故包庇这些人?还有县里那周家,打着您的旗号,四处敛财,实在可恶!”
周梨此前?在绛州的时候办过一桩案子,是与陈家有关的,且还是陈家的姻亲孟写虎。
哪里晓得这转头?就落到自己的头?上来,更可恨的是,她特么哪里来的这一门亲戚?
一时也是后悔不已,“若不是着急去往桐树村,当时真应该在在县里停留一二。”那时候,岂会将那所谓的‘周家’错过了?
不过想到周天宝再去往桐树村的路上就直接被那些人绑了,便担心起?那本?就住在村子里的柳小八,忙问起?周书源来:“那你柳叔呢?”
“柳叔早被吓着,带着姐姐躲到山里去了,后来一直没有音讯。”周书源说着,不禁也哭起?来,“那山里到处是野狼,也不知他?们生死如何了?”
柳小八带着女儿跑山里躲起?来,周梨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当年丫头?遭了这一劫,他?正?是害怕外人,这才带着女儿回了没有人烟的桐树村。
如今见了那么多外来人闯入村子里,惊弓之?鸟的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带着女儿躲起?来了。
周梨当下也是气哭了,她以为之?前?所遇到的案件已经是足够黑暗了,哪里晓得到了自己的老家,也没有半点的清明。
明明看?着州府里那样好,样样都有着屛玉县的影子,谁晓得着繁华之?下,包裹着的都是些肮脏无比的芯子。
一时心里也是难过不已,对于这帮贼人和?官员们,也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叫他?们付出代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