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和莫元夕说道:“莫要理会他们,他们这商会本?就是几个掌柜聚在一处自己成立的,衙门那边又没批,何必拿银子送他们?”
莫元夕却是有?些担心:“若往后?拿此事来说咱们,怕是不好。”
“那就直接给衙门里捐,不给他们说的机会。”周梨说做就做,直接去?找了?高掌柜,将这个月过半的利钱,捐了?衙门里去?,指定了?给芦州这里被征去?的将士们添些伙食。
高掌柜是个会来事的人,做好事怎么可能锦衣夜行?所?以不等那商会那头动静,他就已经?将此事宣扬了?出去?。
其他犹豫着要不要去?商会那边参加的掌柜们,忽然听得这事儿,自然是直接去?往衙门多少捐
赠一些。
既然能走衙门,何必要叫商会拿大家的银钱去?献殷勤博名声呢?
不过这事儿,周梨到底是将商会那几个掌柜给得罪了?去?,偏他们又不敢拿周梨如何?周梨那客栈是和公?孙曜一起合伙,这是众所?皆知的。
也只能先给记在心里。
这也大概是周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得罪人,但这没办法。她回头和白亦初说起,不过说自己这也不算不畏强权,因为自己背后?毕竟还?有?个公?孙曜。
又很疑惑,“这公?孙大人真是奇怪,你若说他爱民如子吧,他只对咱们家热心肠,你说他这是在图个什么?”
白亦初也探究过这个问题,甚至怀疑过公?孙曜是不是打周梨的主意?。可是后?来又打听到,这公?孙曜是有?心爱之人的,不过因些事情,两人至今还?没能成婚。
所?以这个可能性是可以给抹去?的。
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不过见周梨当下?疑惑,也只宽慰道:“想那许多作?甚?反正他从?咱们的角度上看,也不是什么坏人,更何况和云长先生又十分要好,你便是信不过他,那总该是能信得过云长先生的吧。”
两人又说起那书院里的事情,提起了?顾少凌去?豫州参战之事,来了?一封信,眼下?还?是两军对峙,并未真正开战。
周梨一直以来,觉得朝廷这样急匆匆征兵,怕是人召集过去?就要送往战场上去?,却没想到这会儿就在齐州和豫州边境上大眼瞪小眼。
甚是疑惑:“既然不打,急火急燎将人征集过去?作?甚?白白浪费了?这许多劳动力。”又开始担心自己的那几十亩水田,这买到手里还?没出过粮食呢!今年会不会因为人手不够,到时候给耽搁了?下?种子的时间。
白亦初叹了?回气,只压低声音悄悄和周梨说:“听说咱们朝中无人,保皇党那边也是没有?像样的将军,所?以两方都不敢贸然动手。这会儿吧,也就该庆幸草原上的大辽人也和咱们一般情况,听说南辽和北辽也在为一处肥美草地打仗。”
周梨一听他这样说,好似这一场劳民伤财的大战,跟那过家家一般了?。
但一颗心始终是悬着,觉得这样拖下?去?,白耽误了?多少生产劳动力啊?人文虽不会朝后?退步,但经?济是必然要落后?低下?的。
经?济落后?了?,可人的思想却在不断进步,所?追求着更高的物质生活,当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便会出现极端行为。
刑事案件不就是这样滋生出来的么?欲望超出了?自身的能力和环境范围,人便会为了?达成自己心中所?想而采取非正常手段。
然而就在这样的担忧中,清明?过后?,一场淅淅沥沥的雨里,豫州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说是开战了?,把保皇党打得退出了?豫州城外?十里地。
但豫州这边也是伤了?些元气,芦州这里受伤的士兵们,将再?半月后?就能回来了?。
这半个月,对老百姓们来说,无疑是难熬的。
各家都盼着儿郎能回来。
这回来了?,即便是负了?伤,但也好过死在战场上的好。再?说没准养一阵子,像是庆文街上米铺里那个摔了?腿的一样,又活蹦乱跳了?。
于是大家盼啊盼的,终于是到了?四月初。
芦州负伤的将士们归来了?。
周梨没有?去?瞧,倒是莫元夕和香附她们去?看了?。回来说有?几千人呢!但其中也不乏那装病装伤回来的。
城里因为这些人的归来,似乎也是多了?几分生气的,庙里的香火就更旺盛了?,不过求姻缘求子的菩萨跟前,红线条挂得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