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妈救下了濒死的它,是妈妈给了它名字和家族,也是妈妈说最喜欢吃它抓的鱼……
那是唯一的妈妈,唯一能命令它的主人。
它会想和旦尔塔争夺虫母的注意力,是因为它看着旦尔塔和虫母的相处时,早就生出了另一种朦胧憋闷的感情——拥抱,亲吻,亲手为妈妈穿鞋、穿衣服……
每一帧画面都引诱着乌云,让它在一次次的深夜里忍不住将旦尔塔的存在替换成自己。
旦尔塔可以,它凭什么不可以?
旦尔塔拥有活巢,可它也不差啊?
它也想拥抱虫母,亲吻虫母,给虫母穿鞋、穿衣服,想要对虫母做很多过分的事情。
沼泽湿地那一次虫母光影交错的梦境虽然朦胧至极,四散的精神力无法被乌云彻底描绘出成型的图画,可凌驾于其上的精神力却能延展出更多的感知。
根植于基因的雄性侵略感苏醒了,梦里立在白腻影子前的高级虫族身躯发生了拉扯般的变化。
触须、口器、钳足、甲壳……
那些属于虫类特征的外形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旦尔塔、塞克拉那般优秀饱满的肌肉。
要给妈妈最好的。
要赋予妈妈审美中最顶级的理想型。
乌云还记得不久以前在沼泽湿地时,那个夜里虫母曾轻轻浅浅透露过自己的喜好。
金色的,雄性,妈妈想的。
梦里的昏暗在那一瞬间褪色。
与此同时,被伽德、伽斓桎梏着的乌云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讨好虫母,按照虫母的审美拟态是每一个高级虫族的必备技能,乌云因为对阿舍尔的渴望和欲望挣脱了那层噩梦,足以见得它想要成为其他子嗣们的“父”的野心有多么强烈。
它,或者说他,在日光彻底被地平线吞噬的那一刻,变作了人形。
在这一彰显着某些隐秘改变的拟态里,乌云明晰了自己对虫母的情欲,从此他将缓慢脱离子嗣对虫母的爱意,转变为更加深沉的,雄性对伴侣的爱。
……
“乌云!”
阿舍尔是在梦里惊醒的。
比起荒漠戈壁上将将落下的太阳,雪山深处的早已经进入了黑暗。
在阿舍尔的呼吸和心跳声有变化的瞬间,包裹着青年的活巢主人就能知悉一切。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