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却又兴奋难消的青年脑海里复盘着跑路计划中的一切,他眯着眼睛,压下喉咙里的轻哼,将斑驳暧昧痕迹的手伸到了浴缸的水体之下。
……那些东西,太深了。
是要弄出来的。
作为很小就对自己的性向有大体了解倾向的人,青春期的阿舍尔便如研究论文一般,将同性之间诞生情感、爱欲的资料收集了一整个文件夹,直到以探讨学术的目光逐项研究后,才得出了自己喜欢男性,并喜欢处于下位的结论。
在大多人因为性向问题而在青春期忐忑不安的时候,阿舍尔已经明晰了自己的疑惑,并对男性与男性之间的关系有了一定的了解,哪怕单身多年,阿舍尔也有足够丰富的理论做支撑。
他知道该怎么做,也知道如何避免让自己难受。
尤其在自己主动把上床对象给放倒之后。
……
修长的指节轻微勾动,清澈到足以描摹出水下冷白身躯轮廓的浴缸内,慢慢浮出几缕非透明质的白。
从零到很多。
热气水汽氤氲,浴缸不远处的镜面上白茫茫一片,只偶尔能在水珠的聚集流动下,看到半截发粉又战栗的脊背。
半个多小时后,在阿舍尔快把自己泡皱之后,才扯了浴袍裹住自己,迈开有些虚软的步子开门出去。
卧室外的门一打开,便是几双熟悉却又不同的铅灰色眼瞳。
五个白发的青年聚拢在洗澡后皮肤都泛着粉的青年身侧,开口询问着对方的状况——
“妈妈你还好吗?”
“……妈妈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妈妈,那个东西刚才在响,要怎么办?”
“妈妈你饿吗?”
……
哪怕再沉默寡言的孩子,在到了他们深爱的母亲面前,也会变成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
但此刻从始初之地跑路的阿舍尔却有些享受这样的吵闹。
他趿拉着拖鞋,在白发青年们的簇拥下坐到了驾驶位上,手指只在屏幕上随便点了几下,略有刺耳、滴滴滴响个不停的机器便瞬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