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剧烈到阿舍尔根本无法分辨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杂音。
青年白皙的皮肤上有诡异的纹路交错,仿佛是某种有生命的物质正在进行皮下的party,伴随着纹路的跃动,痛感自四肢百骸向中部蔓延,最终聚集在了他的肩胛之上。
“妈、妈妈……”
庞大的怪物茫然至极,祂不知道虫母会为什么突然陷入痛苦,可能会再一次失去妈妈的巨大恐慌降临,本就作为半身、近乎鲜少同旦尔塔一般具有理智的藤蔓在这一刻开始变得疯狂——
饱胀诡异的血肉在这一刻呈现出怪诞的模样,数不清的藤蔓触须像是丝缕层层交错,如巨木的根系一般开始自中央蔓延,甚至敌我不分。
与此同时,血红铸就的巢外。
尚还留有一口气的星盗们均被制住,血污落在光滑的地板之上,原本陷入对峙的帝国武装队和高级虫族们却同时停下的动作。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那有数米高的血红色巢。
“……怎么回事?”抬手擦过脸上血迹的乌云拧眉,“旦尔塔到底在干什么狗屁事情?”
“不对劲……这些气息确实是旦尔塔的,可……”
歌利亚面色凝重,他顿了顿,忽然道:“你们有看到旦尔塔从房间里出来?”
此话一出,迦勒瞬间皱眉,“祂根本就没出来!”
虫群怔然,因为虫母被攻击的暴怒侵袭了他们的理智,以至于这么明显细节被他们忽略了个透彻。
在虫群们质疑的同时,另一侧对着中央巨巢虎视眈眈的武装部队同时紧张十足,外侧的帝国民众已经被保护着疏散,而颁奖台上的家伙才是此刻要面对的重中之重——就连数百个星盗为什么会出现在帝都星上都需要往后排。
才经过一场混战的克兰利兹广场陷入微妙又诡异的寂静,前几秒还相互对峙的武装队和虫群注视着红巢,一个个眉眼间均浮现紧张。
前者害怕这怪物暴起在帝都星上肆虐,后者则担忧于被笼罩在深红之后的虫母。
寂静之际,血肉筑成的城墙背后,只有阿舍尔能听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成就结算完成。】
【滴,即将为您发放奖励。】
模拟器重回冷静利索的声音,顷刻间带走了阿舍尔肩胛上灼烧般的剧痛。
原本被扭曲血肉扶着手臂、腰腹的虫母缓缓从昏沉中回神,在他视线逐渐聚焦的同时,精神力上传来的担忧让他下意识偏头蹭了蹭落在自己颈侧的深红色藤蔓。
“我没事。”
微白的唇不经意蹭过那片粗粝,夜里胆大妄为敢去丈量虫母深度的藤蔓一个激灵,瞬间向内收缩,同时在清脆的裂帛声和阿舍尔的猝不及防下,它们钻回到青年锁骨间的吊坠里,无影无踪。
布料撕裂的声音响彻空寂的克兰利兹广场,血色高墙消失的瞬间,乏力的阿舍尔侧坐在地,半垂着脑袋。
众目睽睽之下,黑发青年的肩胛处长出一对稚嫩又漂亮的小翅膀。
色泽晶莹,朦胧着湿漉漉的水光,蜜液流淌,同时沾湿了被撕裂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