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虫不会感受到一点儿痛苦?”
“是的。”
阿舍尔默然。
首任王虫伴侣瑟维拉竟然连王虫怕疼都给考虑进去了,偏偏就没考虑过自己的处境。
一时间,阿舍尔对聪慧过人的始初虫种充满了复杂的感官,一方面是佩服,另一方面则是种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有这脑子,不拼恋爱脑拼事业绝对赢了。
阿舍尔:“你以前都是怎么埋葬它们的?”
库亚:“建筑后面的那片花圃里。”
曾经是花圃,但现在只有一片荒土了。
“那个房间里,是什么?”阿舍尔抬了抬手指。
数个培养罐之后,有一道相对隐蔽的门框,甚至还上着一把结实的锁。
库亚微怔,眼底闪过一种沉重的茫然,“……是、是那些死去同族的虫骨。”
死去的每一只。
从王虫开始食用“肉畜”开始,最初是他的伴侣为自己的同类收尸,到后来伴侣一个接一个地死亡,于是收尸的对象又换成了库亚。
他的脚步变得沉重,当又一扇象征着死亡的门板打开后,塞克拉忍不住眼眶微红,“……等等,那是父亲的味道?”
根植于血缘的联系让塞克拉能在第一秒的时间里找到属于他父亲的虫骨,他冲进了堆满白骨的房屋里,找到了那块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摆在桌面上的虫翅骨。
阿舍尔落后一步。
如果说只是听闻王虫的秘密,会令他产生生理性的厌恶;但此刻见到了真正由白骨堆砌的骨堆,只会让阿舍尔想之前的死法还是便宜王虫和瑟维拉了。
他走到塞克拉身侧,抬手轻轻拍了拍这只眼眶红到快哭的高级虫族。
“妈妈……”
塞克拉知道父亲的结局是什么,但却因为从未亲眼见过,所以那层悲伤上还蒙着一层雾蒙蒙的屏障,可眼下屏障却被库亚亲手打碎了,于是塞克拉头一次直面自己曾错过的残忍。
一向直来直往的高级虫族变成了依恋虫母的孩子,当他高高大大的身躯砸在阿舍尔怀里时,不出几秒,眼泪就浸湿了年轻虫母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