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面无表情:坐过来。
燕少将军老老实实坐到了她身边,三七朝外吩咐了一句‘回家’。
马车动了起来,三七也动了,她拔出匕首: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三七,我……
三七不和他废话,两三下削开他肩头的衣服,看到早被血染透的绷带时,她抿紧唇,眼眶通红。
燕度下意识握住她的手,他看到了她红了的眼眶,心里酸涩又不忍,声音不觉弱了,像是讨好卖乖的委屈小狗:
我进宫前外敷内服了长安丸的……
长安丸又不是包治百病的神药。三七板着脸,动作看似凶狠,实则极为小心的将绷带都拆了下来。
燕度肩膀上的伤,深可见骨,若那一刀彻底下去了,他左臂就没了。
剁骨刀上有鬼力煞气,这伤不是那么好治的!
三七小心翼翼用松柏雪水替他清洗伤口,口中默念咒诀,又重新替他敷上药,燃了一张拔秽符,燕度伤口流血的速度这才慢了下来。
三七又取出针线,针线用符纸净化过,她小心翼翼替他缝合起伤口,全程一言不发。
整个过程里,燕度也没吭半声。
冷汗从他额头一滴滴滚落,疼痛袭来的迟缓,却猛烈。
可他不愿泄出半分脆弱让她更添自责,他心慌着,或许是因为此刻靠的太近,又或许,是害怕她真的恼恨上了他的‘不顾伤势’。
等三七替他包扎好后,就坐到了另一边,侧过身,背对着他。
燕度手指蜷紧,马车内的安静令他窒息。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靠近她,又怕被她拒绝。
三七,别生我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
燕度手指轻颤,他听到了她声音里的颤抖,他骤然抬眸,不受控的将她拉向自己。
他看到了少女红通通的眼,像是伤心到了极点的小兔子。
她泪流满面,她的声音压不住哽咽,就那么颤颤的,撞进他心里,让他的心也跟着一起颤动起来。
燕度,很疼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