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东西并不由人控制。
譬如体温、譬如心跳。
三七掌心覆在他胸膛上,隔着血肉骨骼,过快的心跳传递到了她的掌心。
她眨了眨眼,下意识抬起头,长睫扫过他的下颌。
青年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眉头不自觉的皱紧着,像是忍耐着什么。
眼下冬寒还未完全褪去,屋内未生火盆,算不上多么暖和,可他额头上却生出了细密的薄汗,薄薄的皮肤下透出了些绯色,有种被暖意浸出的潮湿,又似醉酒后的醺色。
三七下意识想着:是身上的伤口还在痛吗
或许是的,伤口结痂长出新的血肉时,一贯是最难捱的。
她注意到他下颌处还有个细小的血口子,或许是燕度之前擦药时漏掉了,愈合的并不好。
三七指尖沾着药粉,认真抹过他下巴处的小伤口,她的鬼力变得温和无害,渗入他的皮肤,一点点将那处伤口愈合。
好痒、好痒……
燕度觉得有什么摇摇欲坠,快要挣脱束缚了。
忽然,有什么靠近了他。
他愕然睁开眼,不期然看到少女踮起脚,看到她微启的红唇。
呼——
三七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四目相对间,她有些失措的解释道:
你、你以前说,吹一吹就不痛了……
燕度垂在身侧的手越握越紧,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屋内似有什么悄然变化着,温度似在攀升,药粉里好似掺杂着香甜的味道,被暖意烘出更浓的馨香。
三七长睫颤了颤,踮起的脚满满踩实地面,她有些没由来的心虚,直到身前人闷闷的嗯了声。
还……不太够。
什么
燕度并不敢看她,眸子看着别处,有些别扭,脸也熏红了一片。
还是痛,你再吹吹……应该就不痛了。
三七莫名的心慌,不、不吹了,一点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