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离医院不远,只有三五百米,池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挑了一身唐松灵勉强能穿的里衣和长款羽绒服就往医院赶。
也许是之前的心悸还未散,他不敢让唐松灵一个人呆着太长时间,总要看着才安心。
深夜医院安静得很,走廊里回荡着池律有些急促的脚步。到病房门口,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放轻动作推门进去。
唐松灵没在。
池律的心猛地悬起来,匆匆走到卫生间门口敲门:“唐松灵?”
里面没人回应,他这才注意到卫生间的灯是关着的。
三更半夜,外面零下两三度,他没穿棉衣,去了哪里?
池律摸出电话刚拨过去,离自己两步远的病床上传来闷闷的来电提示音。
他没带手机。
刚刚淡下去的恐惧有一点点蔓延上来,他僵硬地动了动身体,突然瞥见墙角翻乱了的垃圾桶,脑子里轰地一声,全身得血好像都凝固了。
后半夜不知怎么得吹起了风,刮在一路狂奔的人脸上,生疼不已。
待跑进那个昏暗的巷子,远远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弯腰在墙根找着什么,宽大的病服随着冷风翻飞鼓动。
池律胸腔骤然爆发出汹涌的怒意。
“唐松灵!”
远处低低弯下去的身影顿了下,猛的站直回头望过来。
“你在干什么?!”
池律已经被愤怒烧红了眼,震喝道。
三两步夸至唐松灵眼前,才看清他满脸是泪。
“那个小礼盒。。。。你到底扔哪了,我找不到。。。。。。”
池律心间陡然炸开一股剧痛,像要被撕裂一样,却还是抿着唇将羽绒服抖开给他穿上。
碰上唐松灵冻得冰一样的手,才缓缓启唇,声音暗哑不已:“有那么重要吗?那种小娃娃多得是,你要多少我给你买多少。”
“不一样。。。。。。。”
短短三个字,不知哪里激到了池律,压抑了一晚上的汹涌的怒意和恐惧瞬间爆发出来。
他猛地转身,握着唐松灵薄瘦的肩膀,怒喝道:“哪里不一样?!不就是个小摆件?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不好好护着自己?!”
唐松灵被他突如其来的盛怒吓住了,还没说什么,猛然看见池律隐在暗处的猩红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