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唇挨上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几乎要把她脸上的痣都烧着了。
妈妈夺门而出,留下了躲在杂物间苟延残喘的我们。
几天后,有人抬着两具尸体进门,随意地扔在了院子里,和那块破碎的金子一起。
16
看戏的人将我和有金围住。
唾沫落在我和有金的身上,还有不时砸向我俩和两具尸体的狗屎,鸡蛋,烂菜叶。
爸爸妈妈躺在地上,有金想伸手去摸。
我一把拉住她,死死地攥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们王家人不得好死!活该!一个二个都是黑心的家伙,连生的娃都是怪物!”
有人上前想打有金,被我用身体挡了下来。
“你们不是之前还拜过有金吗?现在这个样子,真讽刺!”
前来的人被我用嘲讽的言语中伤,后退两步,紧接着露出獠牙。
唾沫落在我的额头:“我让你牙尖嘴利,都是些小贱人!和你们那个妈一样,都是贱人!”
有金脸上被妈妈戳烂的痣已经溃烂,脓血挡住了有金的半只眼睛。
可她太乖了,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天使一样,在谩骂声中搂住我的脖子。
我哽咽着问她:“有金,你疼不疼?”
我为我过往留存的阴暗心思而愧疚,而伤悲。
有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而我竟然有那么几个瞬间,嫉妒她,憎恶她。
有金好像听懂了我的话,把脸蛋转向我,贴近我的脖子。
看戏的人骂累了,打烦了,丢下几句污浊的话离开,留下一片狼藉的我俩。
爸爸妈妈已经没了声息,我挑开过盖在两人身上的布看过,只看一眼,就吓得不敢再上前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疼痛折磨昏迷,然后又醒来。
有金不见了踪影。
我顿时慌了神,满院子地大喊。
抬头时,看见二楼亮着灯,我疯了一般地冲上去,看见一个杂物间里,有金站在那儿。
手上抱着一个包裹。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挣脱了我的怀抱,自己跑上二楼,推开门,打开灯。
可她手里的包裹,正泛着刺目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