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母亲从来对自己和周围人都是高要求,高标准,她的下人总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差池就让母亲不满,她对自己的侄子也是只关心他们的学业和功名。
却唯独对她从不打骂,从无要求。
母亲对姐姐也很少管束,云芸幼时就曾对母亲说她对姐姐真好,一点不像大舅娘对庶出的小绘姐姐,又是打又是骂的。
母亲却嗤笑:“一个侍妾的女儿,也配得上我来管教?”
云芸记得母亲说这话时是神情里的轻蔑,那轻蔑里还带着隐隐的恨。
所谓纵容也许不是出于宠爱,而是因为她根本懒得费心。
这样就说得通了。
云芸心痛得捂住胸口。
薛清菱忙问云芸怎么了。
云秋大老远听到薛清菱的声音,小跑进来。
杏柳把糕点拿出摆放在桌上。
云秋拿出手绢为云芸擦拭她额头上的薄汗,关切地问她:“这是怎么了?”
云芸失神般看向姐姐:“姐姐,你知晓我出生时的情形吗?”
云秋疑惑为何突然这样问,但仍旧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云芸。
“你出生时父亲母亲都在外地,那时候父亲异地为官,只带去几个贴身丫鬟,你出生后不久便被母亲带回府里。”
“除了母亲,父亲还有带府中别的人吗?”
室内突然安静极了,云秋垂了眼眸。
“还有姨娘。”
姨娘是父亲的妾室,是姐姐的生母。
“那姨娘呢?”
云秋压抑着悲伤:“那年你出生不久,姨娘就因病去世了,死于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