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出身容貌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给夫家带来什么,什么都帮不上哪怕是正头娘子又有什么用?”
“娘劝你眼光放长远一点,无论是谁对侯府有功,受益的还不是咱们女人?你莫要生娘的气,风儿钟情卿姨娘这是没法子的事,你一味同他拈酸吃醋,只会闹得家宅不宁。身为女人娘劝你该放软时就放软,多为自己考虑,你还没和风儿同房吧?”
沈夫人前面几句话还没有什么,后面说得越来越不像话。我一时心里无法接受她当着众人面这样说出来,这与扒光衣服丢进人群有何区别。
“母亲今日这话,可还记得婉儿还是侯府主母?母亲若是不想婉儿在众人面前威严扫地,就不要再纠缠了。母亲所说,婉儿什么都明白,自然会反思己过日日自省。”
说完我行了一礼,转身走出了福禄堂。
7。
回到稻香苑,我顿感天旋地转,一时不能自己。脱去外衫躺在榻上脑子里全是沈夫人敲打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那样扎心。头渐渐昏沉起来,到了晚上开始发烧。
一整夜烧得迷迷糊糊、浑浑噩噩。把宋嬷嬷和婷香墨香吓得够呛,忙了一晚上到天明烧退了,方才哭天抹地拜谢神佛。
病了一场我感觉人畅快了许多,洗漱完毕我吩咐宋嬷嬷将嫁妆单子拿过来,将上面那些贵重的物品一一勾选出来,安排她悄悄送到兄长处。
“夫君袭了爵位,府中必要大办我且不得空,这些东西尽快送出去,兄长见了必定知道我的意思。能折价变卖的尽量变卖,挑那位置好的商铺收购,登记在兄长名下,银两不必往回拿。”
安排好宋嬷嬷,我和墨香照例去福禄堂给老太太请安。
宋嬷嬷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但知道按我吩咐的去做断不会错,她知道我已经对侯府彻底失望,连表面的情面也不愿维持。
请过安,大宴按照府中旧例,我负责邀请名单和菜系准备便再不管其他。
我以身子不安为由在稻香苑休息,沈老夫人病重,沈夫人一人忙不过来,见我身子不利索也就没有再勉强。想到卿九九有些才能,便将大宴的管理权一部分交给卿九九,叮嘱她有事须得提前向她禀告。
府里办宴是男眷女眷分开,我吩咐府里管家婆子们好好办理分内差事,便再未过问其他。
后来有管事婆子前来禀报,卿姨娘改了府例。我问过沈夫人知道又全部放权后,也彻底放了权,让婆子们尽管听卿姨娘安排。
管事婆子走后,宋嬷嬷心事重重劝道:“**由着那小蹄子胡闹,不怕她捅破了天糟蹋**的贤名?”
我捧着书淡淡笑道:“嬷嬷昨日和我一同去的,可见夫人对我的态度了?如今我再说什么便是拈酸吃醋瞧不得侯府好了。人重者自重,若侯府不自重我又岂能强行拉扯?”
泾阳侯府大宴当日。
我强撑着身子出去迎宾待客,只为空担着这个泾阳侯夫人的名分,不耐烦又不得不做。
这样的日子,沈老夫人也强撑着病体出席,只淡淡一瞥发现宴会味道不对,正疑惑想问怎么回事,就听见外面喧闹起来,有丫鬟婆子赶来禀告:
“老太太、太太不好了,周姨娘和卿姨娘打起来了。”
大家赶过去一看,周姨娘披头散发跟疯子一般与卿九九扯作一处。见到我们立刻跪在地上呼天抢地喊道:
“请老太太、太太为奴婢做主啊,星儿多好的一门婚事,硬生生被这小娼妇作践了。天呐,我的苦命的星儿啊,以后怎么见人啊?”
沈老夫人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大家忙上前搀扶。好不容易缓过来,沈老夫人抓住我的胳膊问道:“是不是你给说的那门亲事?”
我郑重点点头,不敢言语。
“来人,送卿姨娘回菱荷院,今日不要让她出来见人!”沈老太太死死盯着沈夫人,似有万语千言说不出来。
又听闻前院闹哄哄,众人急忙忙赶去,却见偌大的庭院没有一张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