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心都是贪婪的。
姜岁欢做事再怎么周到,也改变不了她的出身。
所以利益面前便有了算计,哪怕被算计的这个人曾经掏心挖肺的对她好。
当剩余价值被榨光时,也要做出最后的牺牲。
而大朱氏这么做,是逼着姜岁欢与秦淮景绑定。
只要坐实两人的关系,她便没脸再提合离。
不提合离,就不会在银子上乱作文章。
等淮景日后当上太子,后宅中的女人,还不是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秦淮景并不知道大朱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知道今天这场丢人现场的戏,他娘也跟着参与其中。
“娘,姨母和表妹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家?”
他对小朱氏和方梨的感情并不深。
那二人投奔到奉安时,他正在边境与南楚对抗。
只从母亲送来的信件中得知,府中多了两位食客。
年少时,与姨母和表妹见过几面,谈不上多深厚的感情,只知道她们是自己的亲戚。
经过今日这一闹,秦淮景对小朱氏和方梨是彻底厌了。
像吸血鬼一样赖着不走,就连母亲和姜岁欢来到京城,那两人也厚着脸皮跟过来。
大朱氏拍了拍儿子的手臂,“你姨母原来住的地方被大水冲得没有人烟,姨父和府中的亲人到现在也是下落不明。”
“官府后来统计过,那场大灾,死了七千八百人,你姨母所在的县城,也才不到一万人。”
“我只有她这一个妹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女无家可归。”
转而又看向姜岁欢,“我也没想到她们一下子会花出去那么多银子,倒是让你破费了。”
她只让小朱氏和方梨制造点是非,好逼迫姜岁欢和秦家绑定。
没想到那母女二人如此贪心,出门一趟,竟花掉两千两。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姜岁欢维持着好脾气的人设。
“给姨母和表妹花的银子,都已记在将军的账上。”
朝腰间的荷包处拍了拍,姜岁欢笑得满脸灿烂。
“就在方才,将军当着众人的面,给我打了一张欠条。欠条在手,我不怕将军日后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