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在握。
根本不用反击,就这样冷眼旁观,自有陛下出手相助。
看来吕相的相位,依旧是稳如泰山啊!
“希文公,你怎么回事?”
汴京外城梁门大观巷范宅厅堂内,欧阳修对着范仲淹埋怨道:“上《百官图》的是你,要我们不弹劾吕夷简的也是你,你到底怎么想的?”
“是啊希文,当初你跟我们说,吕夷简权倾朝野,任人唯亲,你决定弹劾他,即便被贬亦无所畏惧,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坚定地站在你这边,结果你先发难之后,又立即偃旗息鼓,这是为何?”
“我就搞不明白了,纵使吕夷简位高权重,希文你之前一直是不畏强权的。怎么陛下召伱进宫一趟,你就立即转变了想法?难道陛下还能威胁要杀了你不成?”
“哼,陛下若敢开杀士大夫先河,恐怕连吕夷简都要劝说。何况希文也不惜死,只是我就不懂,希文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范希文,你倒是说句话啊。”
尹洙、余靖、吴遵路等人坐在太师椅上,茶水都来不及喝,都看着范仲淹,纷纷拍着桌子质问。
太离谱了。
是范仲淹要挑头弹劾吕夷简。
他们这帮好朋友听说兄弟要做大事,当即撸起袖子一起上去干。
结果转眼间挑头的兄弟就背叛了革命,偃旗息鼓了。
这就好像小时候村子里有两帮孩子,两个领头的起了争执,当即呼朋唤友准备干架。
等欧阳修他们抄起铁棍板凳冲过去要开干的时候,回头一看。
好家伙,自家老大跑了。
几個意思?
耍他们玩是吧。
今年才三十岁的欧阳修吹胡子瞪眼,像个战斗中的小公鸡似地看着范仲淹,颇有些他要是不给出个理由,今天就不走了的意思。
只是坐在那里的范仲淹却有些神情有些恍惚,好像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几个朋友正生着气。
“砰!”
欧阳修那暴脾气,当时候就拍着桌子道:“希文公,你没有听到大家在说话?”
这个声音一下子把范仲淹给惊醒过来。
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几年后改革的事情,忽然才想起来,欧阳修他们都打上门来了,要他给个说法。
现在看来还是得先安抚朋友。
范仲淹就只好说道:“我们都误会吕夷简了,陛下带我去内殿,将当年废后之事和盘托出,说是他授意吕夷简为之,因而并不是吕夷简干预后宫,而是陛下为之。”
“即便如此,他吕夷简权倾朝野,把持授官事宜也是真的吧。此事一直是你范希文最为反感之事,也因此做《百官图》而弹劾,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