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栖枝被迫停下脚步,仰头问他。
在世子院中,谁能光明正大地拆她的信件,自然不言而喻。
虞栖枝心里着急,语气也不太好:“你明知道我姨娘她有病,却瞒着我不让我收信,我姨娘她……”
裴璟面色沉了一瞬。
他看一眼虞栖枝手中着急慌忙间一起带出来的信封,很快明白过来。
他这个月没怎么回府,送到他书房的信,还是几日之前才看到。
面对虞栖枝明显违逆的态度,裴璟眼底蒙上一层冷意。
他无意去解释些什么,只平淡反问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虞栖枝听了,显然愣了愣。
她的追问毫无意义。没有为什么,裴璟就是故意的。
“一年前,沈家宴席那次,你嫡母可是预备将你送到工部尚书床上的。那工部尚书早已年过半百,子孙绕膝。”裴璟神色冷淡,言语中夹杂淡淡嘲意:
“你吃我的,用我的,我让你远离你家那帮亲戚,有什么不对?”
虞栖枝在他面前,私下里,总是很热情,也很主动。
然而,她的主动与热情,却远远不及那次在沈府客房的万分之一。
想到与虞栖枝的初次相遇,裴璟神色沉了沉,厌恶道:“还是,你觉得你的那些亲戚,格外合你的意?”
虞栖枝眼圈红了:“可那是我姨娘啊!”
她倒走着退后几步,一道雨幕将两人隔开,芳儿携着雨具赶上来,为虞栖枝打起伞。
虞栖枝心中牵挂着韩姨娘,回过神来,她不应当与裴璟在这里浪费时间的。
顾不得裴璟肃冷的面色,虞栖枝福了福身,向他道:“世子,妾身的姨娘急病发作,必须得回去一趟。方才妾身言行多有冒犯,盼世子海涵。”
只想快些见到姨娘。
……
与裴璟成婚过后,虞栖枝已经有一年多没回过虞家了。
与一年前不同的是,虞宅现下里里外外都修缮过,亭台水榭,各色摆件,一应俱全。
只有韩姨娘的院子,还是和往常一样。
只是,这次门外多了两名护院,煞有介事堵在韩姨娘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