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羽楚军统领从铁匠铺带回一张薄纸,纸上,铁匠铺主人对诬陷太子刺杀皇帝的罪名供认不讳。
铁匠铺的主人明显自裁不久,羽楚军赶到时,他的血仍是温热的。
陆松年有些唏嘘。
这个结局,没有令在场之人感到太过意外,但至少,太子的冤屈终于得以洗脱。
此案到这也该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各司长官给圣上上折子的事。
从昭狱出来,已是深更半夜。临走前,大理寺少卿陆松年以自家妻子初到长安,想结识裴璟的夫人为由,邀请裴璟与虞栖枝在休沐日一同去他府邸一坐。
先前裴璟遣人递话说不回,昌宁侯府院子里的灯便都灭了,只余几盏黯淡廊灯在寒风里闪着微弱的光。
虞栖枝卧房里暖黄的灯火却还亮着。
裴璟淡淡瞥过。
……
虞栖枝卧房的床榻经受重量,微微向下塌陷了点,男人清冽的气息从她后背贴上来,带了点热意与未干的水汽。
“裴璟,你身上怎么有股血腥味。”
裴璟不在身边,虞栖枝原本睡得也不太踏实,但忽然被弄醒,她意识仍旧有些迷迷糊糊。
“去了诏狱。”裴璟鼻尖埋在她的后脖颈,低道。
裴璟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传到虞栖枝的脊背,她醒了醒神,在裴璟臂弯里翻了个身,与裴璟面对面,细细地端详他。
片刻之后,虞栖枝伸手摸摸他的脸。话还未出口,她自己的面色却先苍白了几分。
“你再去洗洗好不好,这个血味,我闻着心里慌。”虞栖枝轻声道,是很有些担心的模样。
裴璟听了,垂下眼低低笑了笑。
“让我试试有多慌。”
他锢住她柔软的手,抵在床头,唇贴上她的颈项,怀中人很快就软了身子。
虞栖枝寝衣领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敞开,显露出白皙的起伏,梅花香气幽幽地散出几缕,一副引君采撷的模样。
裴璟眸色暗了暗。俯身而下,撷取独属于他的雪中红梅。
今夜裴璟的举动好似比往常都要失控一些,这让虞栖枝有些经受不住。
结束时,虞栖枝侧脸靠在他的胸口,气息很轻问:“怎么了,是今日在诏狱的事不太顺利吗?”
裴璟停顿一下:“没有。”
明显是不愿与她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