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敛下清冷眼尾,垂目看她。
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形在门前投下一片阴影,虞栖枝被笼罩在这一团朦胧又暧昧的阴影中。
……
错愕过后,久违的惊慌失措回到了她的身体。
虞栖枝本能地用了很大的力气想要将门关上,想要掩耳盗铃地把人关在门外,但任凭她再用力,这扇屋门就是纹丝不动。
裴璟的手白皙修长,而现下,这只骨节分明有力的手从门沿转移到她的肩臂。
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温热与力道,虞栖枝下意识扭开身子挣脱了他。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虞栖枝蹙起眉,“裴璟,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裴璟没有说话,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敛下略显冷淡的眼尾看向她。
方才掌下的衣料触感粗糙,细看之下,才发觉眼前的虞栖枝穿着布料最普通的麻布衣裙,长发被她用一根素钗挽起。
穿戴的都是些什么破烂。
“你就住这里。”他如此道。
裴璟环顾了屋内陈设,他没有评价些什么,但虞栖枝仍旧能从他语气听出裴璟对此地的不屑。
虞栖枝抿唇不答。
裴璟这种人,骨子里的高高在上,她没有什么好说的。
裴璟的目光划过厨房灶台上摆着的一摞洁净碗筷,视线最后落在虞栖枝的一双手上。
虞栖枝指尖在冬日的冷水里浸泡过,显得红肿。
“你会洗碗?”他问。
“当然会。”
虞栖枝终于被他问得有些烦了,“这还多亏了世子。”
在长安的那座宅邸,起先裴璟为了折辱她,她也得以学会了那些洗衣做饭的基本技能。
这里不是长安,她也不再是裴璟的妻子,这给了她反唇相讥的底气。
虞栖枝拿言语刺他,裴璟反倒勾唇笑了下:
“你还是怪我。”
“我不会责怪你假死骗我,”裴璟看着她淡道:“跟我回去吧,这里太乱。”
“我不回去。”虞栖枝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