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回来了?”
见到门口的裴璟,虞栖枝下意识退后一步。
不知道裴璟与他下属说了些什么,下属走了,裴璟却又回来了。
“养伤。”男人修长的身形倚在门框,他垂下视线看她,“你方才也见到了,馆驿内人多眼杂。”
虞栖枝看向他肩上的伤处,很显然裴璟已经将伤口处理好了。
她摇头拒绝。
“你走吧,不要赖上我。”
虞栖枝话音才落下,裴璟滚烫的吐息却已经随着他身体的重量一起,沉甸甸地压到了她的肩头。
“头好晕。”男人嗓音低哑。
裴璟低下头,双臂紧紧环在她腰间,侧脸埋在她脖颈。被男人高大的身躯整个笼罩住,虞栖枝顿感深深窒息。
她又接连后退几步,想要挣脱开他怀抱,腿弯却忽的触到床榻边沿,重心一个不稳,她与裴璟两人齐齐跌到床上。
两片柔软的唇印在她脖颈,伴随裴璟过热的呼吸,在她耳边洇出一片温热湿意。被裴璟紧紧抱着,身形交缠着,熟悉的重量压在身上,一些不堪又被动的回忆涌入脑海,虞栖枝狠狠蹙眉,气急败坏去推眼前人的胸膛。
在沃昌镇的这半年,她过得真的很自在。在此地,虞栖枝有钱财,还有霍秋和晓晓与她作伴,她无需像在长安那样,通过讨好男人才能换取平静的日子,也不用如困在那座宅邸时一般,费尽心思揣摩裴璟的情绪。
直到昨日,裴璟的出现打破这一切错觉。
裴璟不费吹灰之力出现在她身边,轻而易举地又把她带到床榻上,像是命运在提醒她,随时都可以将这一份平静从她身边收回。
虞栖枝掌心打到他肩膀,裴璟低低闷哼一声。他制住她手腕,动作却忽的顿住一瞬。
他望进虞栖枝眼底,那一双含水的杏眼,泫然欲泣的。
目光落向她空荡荡的耳垂,裴璟心底莫名有些刺痛。
“三日。”他松开手,“三日过后,我就走。”
察觉到桎梏松了,虞栖枝连忙坐起身,转身就走。
望着倏然阖上的屋门,裴璟在空荡屋内的床榻上坐起,神情很淡。
昨夜虞栖枝这里有人造访,他追出屋去,一交手才发觉对方是四皇子的人。对方扮作春楼的人,只为引他出手。
他也确实是轻敌了。但一想到虞栖枝还在屋里,只想尽快赶回去。一夜没睡,只想守着她。
……
这日夜里,虞栖枝刻意避开他,在晓晓在屋里睡了。
翌日晨起,虞栖枝见裴璟面色如常,神清气爽的样子,实在令人很难不怀疑他昨天那样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