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月叫来心腹。
“暗暗地查。”她嘱咐道:“连敏敏也不要告诉。”
心腹领命而去。
“父亲他非要将宴席办大,这下好了,如今府中人来人往,恐怕是,早已漏成了筛子了。”
即便自己方才是起了疑,但也至多是遣自己心腹婢女重新盯着人煎药,反倒让暗处之人有所察觉。
如果没有虞栖枝“失手”,恰恰好把汤药打翻在贺兰明月的衣裳上,得以让心腹医师分辨……
绝嗣药。贺兰明月心中止不住的寒凉与后怕。
能导致的后果太多了。
倘若自己再无法生育,太子妃的位置易不易位的暂且两说,但太子重新纳妃是难免的。
如此一来,显国公府、东宫都会陷入被动。牵一发动全身,盼着太子坐不稳这储君之位的人有很多,局势不明时,谁也难保太子之位不会受到影响。
心存这样一份动机的人实在太多,即便如此,贺兰明月也只能按下心头思绪,面上装作没事人一样,命人细细去查。
贺兰明月握着虞栖枝的手很凉,虞栖枝能觉出来,这位太子妃此时的心绪远没有她表现出来那般平静。
她不清楚国公府内的情况,也只能尽力说些能让太子妃宽心的话。
“好表嫂,如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贺兰明月刚出月子,若是她真喝了那猛药,身子还不知会出什么问题,也因此,她是真的感激虞栖枝。
“你是如何察觉那药有问题的?”贺兰明月问。
虞栖枝顿了顿,总不好说她是因常喝避子汤才闻出不对。便也推说是觉得那个小丫鬟举止不太自然。
“万幸方才有你在我身旁。”贺兰明月仍是有些后怕。
她道:“既然方才借口表嫂身子不适,做戏做全,表嫂今夜留宿府中可好?裴指挥使那边,我会遣人去解释的。”
“表嫂就住在我的院子,公府内院,都是我们自己的人,大可放心。”
见贺兰明月都如此说了,虞栖枝自然应下。
……
第二日,便是正式的满月宴,显国公府宾客盈门。
圣人特许太子与裴璟一日闲暇,太子与裴璟等下了早朝便会来此。
其余显国公府的亲朋好友也陆陆续续登门恭贺。
“使劲推呀!若是过一会被靳衡见了我这个样,他一定会笑我的!”
轮椅上的少女停在道上,那轮椅不知怎么卡在半道儿,任是婢女在后台用了大力气推,还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