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随着香江的回归,倾云在纪明途的安排下前往该地读书。
那也是明珠第一次见到纪明途的母亲,浅金色的头发混合着银丝盘成发髻,黑色的礼帽垂下薄纱,优雅高贵。
她说她会好好照顾倾云。
明珠眼含泪光,四岁的小倾云似是有预感般在候机室里就要扑在明珠身上哭,纪明途见状搂着明珠快步离开。
她哭地无法自已,一边埋怨丈夫不让自己抱一抱倾云,一边又清楚一旦抱住女儿她必定出尔反尔。
回程的飞机上,明珠看着窗外飘渺的云丝,轻轻开口:“纪明途,我想倾云了,你想她么?”
纪明途捏了捏鼻梁,一时默默。
他没有告诉明珠,复活节前他收到了来自伦敦的一封信件,那位从小就在他心里种下畏惧种子的上位者,邀请他参加家宴,还特意提到了他母亲很想见一见沉明珠母女。
被掌控的无力感又回来了,在cadogan家里,没人敢忤逆lordcadogan。
坐在书房中想起那个他眼中沉默暮气的母亲,纪明途转动着手机,耳边仿佛回荡年幼时他和明姝伏在她的膝头,听她讲述自己从前为了反抗外祖父跑去华国做外交官,又是如何与那个男人坠入爱河的故事。
最后也因为那个男人就把自己缩回壳子里这么多年。
纪明途看了一眼时间,心里计算着时差,终是拨通电话。
哪怕机会渺茫,他不介意把母亲再从壳子里拽出来。
他盯着那封邮件看了一整夜,清晨的烟灰缸里盛满了烟灰。
等待回电的时间太过漫长,清晨的阳光洒在梨花木桌面,余光中看到一抹倩影靠在门前,她说她同意送倾云去香江了。
“你似乎总在做正确的决定。”
“纪明途,如果这是对我们都好的结果,我可以忍受。”
两厢沉默间,电话零突兀地响起。
优雅得宜的英音在书房内从手机传出,纪明途不知道母亲是如何说服的那个人。
“她得跟着我生活,这已经是你外祖父做出的最大让步
“barron,什么时候能洗脱e里cadogan的资本,然后再来和我,和你的妻女谈自由吧。”
纪明途终于松开手里的另一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