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乔跟着笑,很仗义地不拆小伙伴的台。
“走吧。”
席荣将桌上的画卷起来拿上,朝骆乔招招手,领着她走清宁堂的后院走。
一到后院,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院中央的凉亭。
无他,黑烟滚滚而已。
黑烟旁边,是支了个小胡床坐着的席大公子,三刻钟前在校场还是风度翩翩的席大公子现在脸上左一道黑灰右一道黑灰,被黑烟呛得咳嗽不止。
看起来特别的惨哈哈哈哈哈哈。
骆乔在心里爆笑,回去定要跟席臻分享此事。
“火还没生好?你这是在升狼烟吗?这要是行军打仗,你这算不算给敌人通风报信?”
席荣站在上风处,十分嫌弃自己的长孙,“你就这速度,咱们什么时候能够吃到红羊?”
席瞮苦着脸说:“祖父,我是文官。”
席荣叫仆役拿两个小胡床来,给了骆乔一个,大马金刀地坐下,继续嫌弃:“什么文官武将的,我就不爱听这个。就算你是文官,若是叫你去监军,你不还是得去行军打仗。以后少拿‘文官’来跟我说。”
“是,祖父。”
席瞮继续跟黑烟搏斗。
“先用火折子点木屑,把柴架高一点,下面空着,你这压得严严实实没烟就有鬼了。”
席荣把席瞮指挥得团团转,火没升起来,黑烟还更大了,席大公子的脸也更黑了。
“哈哈。”
骆乔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席荣转头看她:“很好笑?”
骆乔老实点头。
“好笑就对了。”
席荣瞪着长孙。
席瞮苦笑,继续生火。
外人只道他席瞮是席司徒嫡长孙,备受看重。谁又知道,祖父其实并不喜他。不是不喜他这个孙子,而是不喜他与人清谈。
席瞮知道祖父对建康京清淡玄言、浮艳绮靡一向不喜。可是他人在宋国官场,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丫头,会生火吗?”
席荣问骆乔。
“会。”
骆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