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定慧道长不就是她昨日习经的讲师吗?可诚郎为何这般交代,疑惑道:“诚郎,到底怎么了?”
赵至诚将百里珠紧搂进怀中,百里珠感觉赵至诚的胳膊越收越紧,她被勒得有点儿疼,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乖乖靠在赵至诚的身上,听他讲话。
“珠儿,宁边和群洲造反了,势如破竹,如今已经到了赤蒂,我现下要即刻赶过去守住赤蒂。”
百里珠猛地揪紧了赵至诚的衣襟,“诚郎,可又是祈巾?”
“应该是他,当年他父亲的旧部四散在群洲和宁边,如今定是勾结了起来,撺掇了宁边和群洲一起造反。”
又听百里珠忧虑道:“诚郎,可需要向我父王借兵?”
赵至诚摇头失笑,这小东西怕是忘了她是燕莎国公主,现下心里大概满满装的是他。心头酸软,更不舍离去。
捏了捏百里珠的鼻头,学着百里珠方才那般将那蹙起的小眉头抚平,“我的小公主啊,相信你男人不出几日就把祈巾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你啊就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了好不好?笑一个,嗯?”
百里珠推开那只作乱的手,哼哼唧唧道:“大臭屁,你要了我的身子,可是要负责的,你若是一不小心给嗝屁了,我可一下都不会哭,立马拿着你的银两养几个更年轻更强壮的面首日日伺候我。”
赵至诚脸一绿,摸了摸百里珠的小肚子,“乖,崽崽还在这里呢,别勾引我了,你受不住的。”想到祈林,眼睛暗了暗,吓唬道:“我走了之后,祈林若是找你,你就推拒着,实在推不开,也要不能和他说出超过三句话,知道了吗?”
百里珠无语,这老男人开荤后怎么占有欲更强了,难不成要让她当个哑巴?
正说话间,小六子就来敲门了,是该走的时候了。
百里珠眼眶蓦然浸湿,方才插科打诨,千般忍耐,万般强欢,才忍住没有泣声,现下却是再也不想忍了。
赵至诚没走出两步,百里珠顾不得衣衫杂乱便慌忙下了床榻,从后踉跄着紧紧环住了他的腰,哽咽道:“诚郎,其实,其实我还有话没和你说,我舍不得你走。”
赵至诚心里极度酸胀几欲染红了眼,回身低头捧着百里珠的脸颊,额头和鼻子紧紧相抵,流连着百里珠的唇瓣难舍难分道:“珠儿,等我回来,等我将祈巾捉拿后,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一起养一个马球队好不好?”
他到底还是想和她许下一生。
百里珠潸然泪下,不住点头呜咽着:“诚郎,我愿意的,我愿意,你说要几只崽崽我们就要几只。”
他可以放下手中权柄,沙场热血,她也能放下亲缘羁绊,他们愿意冲破一切纲常礼教,只为成全后半生相守。
他们也想和普通人一样,能有一个小家,有阿父,有阿母,还有崽崽。
赵至诚在出征前,时间紧迫,唯一想做的是,和百里珠同普通夫妻一般吃一顿家常便饭,话话长短,如今也算达成了。于是下了不周山后,安排小六子在燕莎国照顾百里珠,他自己带着一队骑兵直奔赤蒂。
赤蒂向来是要防之地,驻守了不少赵至诚的亲兵,祈巾一下难以攻破,这就导致了虽然群洲和宁边造反,但事实上却没能完全占领两地。但若是攻下赤蒂,大军可以**两地,群洲和宁边便不攻自破。
待将群洲和宁边完全收归麾下之后再联合起来攻打燕莎国,最后形成三国包围祈国之势。纵使祈国再强大,也逃脱不了两败俱伤的境地,甚至有灭国的威胁。
赵至诚冷笑,祈巾好大的心气!等他百年之后,祈巾再肖想坐拥天下吧!有他赵爷爷在一天,祈国一天就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