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们真的是冲着我来的,我自己目前自己还应付得了!!”邓奉却不肯多做解释,只是捂着鼻子,轻轻摇头。
刘秀、严光和朱佑三个,怎肯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被同学欺负,立刻低声询问究竟。邓奉依旧摆出一幅息事宁人态度,摇摇头,笑着说道:“还能有什么?无非是在先生面前争宠罢了!我的学业虽然不如你们三个,但上个月和这个月先生给的考评,却也都是上上。他们这群人年龄比我大,入学比我早,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个学弟后来居上,心里能舒服……”
“那他们也不该拿冰坨子砸你!”刘秀越听越憋气,忍不住大声打断。“更不该这么多人联合起来,欺负你一个!”
“走,咱们去找周博士,同门相残,莫非他就看不见么?如果给他不管,咱们就去找嘉新公。”朱佑更是愤怒,拉起邓奉,就要找地方去说理。
邓奉用力挣扎了一下,脱离了他的手指。然后,又笑了笑,继续淡然摇头,“不是不管,而是无能为力,这厮的叔叔是四品官,太学即便将其除名,下次开学,还会再被家人送进来。这样的人,太学里头还有许多,分为好几伙!互相之间争斗不断。今天咱们碰到的这伙,已经是其中最有人样的了。若是碰到其他几伙,恐怕没这么容易善了。”
“这……”另外三人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见三人不再坚持要去替自己讨还公道,邓奉的心里顿时就偷偷松了口气儿,想了想,继续补充,“今天咱们遇上的这些人,只有姓苏的跟我是师兄弟,都拜在周师门下。其他几个,有拜在赵博士门下的,有拜在韩博士门下的,还有拜在其他我也记不清是哪个博士门下。反正每人家里头都有些背景,只要他们几个不在太学里杀人放火,夫子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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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秀最近两个月来除了读书就是练武,还真没怎么留意过太学里的各方势力。严光和朱佑二人的情况也跟他差不多,两耳基本不闻窗外之事。因此,尽管心里头都不赞同邓奉的处置决定,一时间,却连知己知彼都做不到,更拿不出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
邓奉知道三个好朋友在担心自己,将再度被鼻血染红的雪球奋力朝树林中一丢,故作大气地挥臂:“不遭嫉妒是庸才。我书比他们读得好,也更得周博士欣赏,他们气愤不过,才出此歪招。可越是这样,我越瞧他们不起。毕竟太学是个读书做学问的地方,不是市井帮派。大伙比得是谁学问深,进境快,而不是谁能拉起更多的同伙打群架!现在暂且让他们得意,待四年之后,咱们再看谁笑话谁?!”
“善,此言大善!现在暂且让他们得意,他年再看谁笑话谁?!刘秀、严光和朱佑三个,都为邓奉的话语而用力抚掌。心中虽然依旧觉得今天遇袭之事蹊跷,但郁闷的感觉,却一扫而空。
恰恰一阵大风吹来,将树梢上的积雪吹的簌簌而落。与天空正在降下的雪片搅在一处,翻翻滚滚,宛若银色巨龙御气而行。四人的目光迅速被雪龙吸引,居高临下,看向长安城外。
只见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整个世界宛若玉砌。更有两只勤快的雏鹰,冒雪展开双翅,借着风力扶摇直上,欲与头顶上的彤云一争高下。
大雪压不断雏鹰的翅膀,彤云也无法将日光遮得太久。
风雪中,四名少年不约而同地将拳头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