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淼睁大眼睛,一脸错愕。
今后四殿下的下场之后便是白家的下场,乃至天下武将的下场。
她蓦地打了一个寒颤,却被阿娘轻轻抱在怀中。
“自来训鹰就非易事,现在不过刚开始。”阿娘的声音冷淡而沉稳,好似寻常安慰,又好似有别的意味,“我儿不必害怕。”
白淼淼靠在阿娘的肩上,目光落在窗边插着梅花的花瓶上,梅花昨夜悄悄开放,今早一觉醒来便暗香浮动,喜得她早上蹲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
——花开了,可阿耶还没回来。
“我想耶耶了。”她低声说道。
“你阿耶马上就回来了,只是在你阿耶回来前,这几日你就不要再出门了。”白夫人摸了摸小女儿的鬓发,柔声说道,“明霜那边你既然答应了就去吧,早去早回,不要耽误了。”
白淼淼低着头,盯着绣面上的小鹌鹑,坐在罗汉几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连着阿娘离开都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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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昭看着手中捏着三个脏兮兮的帕子,帕子上的小鸟胖乎乎的,毛蓬蓬地蹲坐在枝头,一双黑豆豆眼珠子倒是活灵活现,隐约能看出是一只胖乎乎的鸟。
“除了战报和公文他们已经送回叛军那边,其他东西都直接扔在驿站附近了,我们的人找了好几日才找到殿下说的帕子……等东西。”鸦泉说着话,眼珠子忍不住朝着那三条手帕看去。
他伺候殿下二十年,可以很准确地说,那些其他的东西都是顺带的,只有这三样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谁的帕子!
“四弟何时启程回来?”盛昭把帕子塞进袖口,随口问道。
鸦泉面露为难之色,小声说道:“四殿下,不想回来。”
盛昭眉心一凝。
“还把鱼惠打了一顿。”鸦泉小心翼翼说道,“将军们得知消息后,来得迟,差点没救出鱼惠,只四殿下这样的臂力,这一顿下来鱼惠至少好几天下不了地。”
盛昭听得眉心紧皱。
“前线战事紧张,不回来……”鸦泉察觉到殿下的视线,声音一顿,惶恐地低下头来。
盛昭起身,月光落在浅灰色的袍子上,折射出斑驳的影子落在半边冰冷的侧脸上:“现在回来还能留一条命。”
他身形微动,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写信给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