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监。”
在秦瑨的示意下,他的手下沈三恭敬递上赏钱,随后亲送大监离开。
外面西风乍紧,俨然又要降温了。
秦瑨踅身走进正堂,黑眸沉沉,睇着手中的圣旨。
有了御号嘉勇,陇右军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天子御军,在十道铁骑中地位更高一筹。
而对于他的封赏,却像是一个敷衍的安慰……
田裕是边将,不愿意与宫人过多接触,这时才从偏厅走出来,愤愤不平道:“你这次立了这么多功,陛下就给你这点封赏,未免也太小气了。不给你封个王,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啊!”
“功高才要防。”秦瑨不屑一顾地笑笑,手却攥紧了圣旨,“陛下不想封,怎么都说的过去。”
“原是怕你功高震主啊?”田裕方才反应过来,“啧啧,我以为那小娘子单纯可爱,没想到却是猴精!”
秦瑨立时瞪他,“这是长安,不得胡言乱语。”
田裕不情愿的收敛下来,“我就为你赶到不值……”
“在其位,谋其职,有什么值不值的。”秦瑨有些不耐烦,微扬下巴示意:“你也累了,赶紧找个院休息吧。”
*
这一晚,姬瑶躺在龙榻上辗转反侧。
这两天她一直没去想秦瑨,然而今日加封,再加上见到索凜的模样,秦瑨的身影便又浮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
尤其当她看到身边空****时,竟倍感空虚。
龙榻再舒服,对比那温暖坚实的怀抱,似乎还差点意思……
冷不丁的,姬瑶耳畔仿佛再次听到了秦瑨低沉的粗喘声,小腹随之一紧。
她面靥微红,忍不住嘤咛一声。
真讨厌……
姬瑶心头埋怨,翻了个身,用被衾把自己蒙起来。
这床笫之事的后劲这么大吗?
明明都回到长安了,她竟还是想要他……
与此同时,宣平侯府亦是彻夜难眠。
秦瑨阖眼躺在床榻上,坚持了许久,终是一点睡意没有。
他无奈起来,赤着上身,走到圆案前坐下。
一旁的落地绢灯燃的正旺,他肩上那枚小小的牙龈愈发清晰。
他抬手摸了摸,心里情绪开始波动。
回到长安,一切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