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扶着少年,饶是生气,半句话也没敢多说。
自酒楼出来,月上中天,人流变得稀少。
姬瑶抱着兔笼走在街上,满心欢喜,小嘴嘚吧嘚吧讲个不停:“瑨郎,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厉害,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呢!在宫宴上我怎么没见你这么能喝?两大坛呐,你不撑的慌吗?”
等了半晌,无人回应。
姬瑶察觉到不对劲,旋即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秦瑨停在距她两丈远的位置,扶着江畔的一棵老树,似乎状态不佳。
“瑨郎?”
姬瑶喊他一句,见他并无回应,慌忙跑到他身边。
秦瑨垂着头,眉心紧蹙,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姬瑶担忧问:“你怎么不走了?是不是喝醉了?”
秦瑨难受的没说出话来。
他很多年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第二坛的时候完全是在硬撑,若非那少年率先被酒意冲昏了头,结局如何,他还真难说。
如今被风一吹,秦瑨脚下如踩了棉花似的,看东西开始模糊,胃里翻腾的厉害,不停往上涌。
姬瑶不禁害怕:“瑨郎,你没事吧……你倒是说句话呀……”
话落,秦瑨的隐忍在这时达到极限。
他捂着嘴和姬瑶擦肩而过,跌跌撞撞来到曲江畔,半跪在地,呕吐起来。
姬瑶立时傻眼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不远处有个茶摊,她踟蹰片刻,跑过去买了盅茶,待秦瑨吐干净,递给了他。
漱完口,秦瑨晕的更厉害了,手里的茶盅没拿稳,掉在地上砸碎了。
他就近坐在纳凉的石凳上,头紧紧靠住姬瑶的胳膊,眼皮沉坠。
姬瑶想扶他起来,可他身材魁梧,她没那么大力气,只得悻悻作罢。
“算了,你在这等着好了,我去叫马车过来!”
姬瑶正要离开,秦瑨却突然抓住她的腕子,低沉的嗓音满是醉意:“别乱跑……”
“我不去,咱们怎么回呀?”
姬瑶无奈睇着他,明明自个儿都走不动路了,抓人腕子却很有力。
她尝试几次都无法挣脱,娇声嗔怨:“秦瑨,你快放开我呀……”
得不到回应,她气的放声大喊:“有人吗?来人呀!”
不过几息,暗处人影憧憧,疾步来到姬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