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身体刚好,别再让她给你气出毛病。”姬瑶推开他,兀自起来,让宫人进来替自己更衣。
等她穿戴完,秦瑨也换好了襴衫,依旧不放心:“瑶瑶,还是我去打发她吧。”
“不用。”姬瑶勾勾他的手,眉眼间蕴着甜腻的笑意:“她找的是我,若我处理不好,再来寻你帮助。”
说完,她笑眯眯的踅身离开,走进正殿。
坐在宝椅上时,姬瑶神色倏然冷下来。
这个张婳还真是阴魂不散,她虽厌烦,但绝对不会让秦瑨再来处理这件事,毕竟张婳是个女流之辈,惹出乱子来,怕是不好收场。
女人对女人,终是好面对一些。
片刻后,张婳进来觐见,全身都被雨水浇头了。
“臣女张婳,见过陛下。”
“起来吧。”姬瑶随手一指,“坐。”
张婳道过谢,坐在侧边圈椅上,裙角一滴滴往下落水。
姬瑶开门见山:“你有什么事找朕?”
张婳鼓足勇气说道:“臣女斗胆,想问问陛下为何拖延臣女的婚期?”
“你这话何意?”姬瑶不解的蹙起眉:“朕何时拖延你的婚期了?”
张婳再度起身,跪在地上,声色诚恳道:“陛下,臣女爱慕宣平侯多年,为了他,一直待字闺中,受尽了族人的白眼,还请陛下开恩,将我许给宣平侯,哪怕是为妾也好,臣女不挑!”
说完这话,她深深叩在地上,演绎着世间痴男怨女的戏码。
姬瑶凝着张婳缩成一团的身子,只觉哭笑不得。
一人爱慕,就得两人接受吗?
连她这种自私的人都懂得婚事应当两情相悦,张婳却如此顽固不化,怕是在国公府呆傻了吧?
“你口口声声说爱慕宣平侯,那朕问你,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什么能让他高兴,什么能让他愤怒吗?你知道他的家乡在哪吗?你知道他年少的时光是什么样的吗?你知道他在军中立了多少功,回到朝中又做了多少事吗?”姬瑶起身,徐徐走到张婳面前,“你若能说出一件,朕就当你是真心爱慕宣平侯,把你许给他。”
张婳眸中浮出希冀,脑仁飞速的转动,不知是不是紧张,想来想去,却是一件也想不起来。
她悻然咬紧下唇,不甘,却无话可说。
姬瑶睇着哑口无言的张婳,几分睥睨,几分同情:“你完全不了解他,起初你看上了他的样貌,后面你爱的只是自己的想象。你不但固执,还很愚蠢,为了一个眼里没有自己的男人,把自己搞的这般低三下四,简直是丢我朝女子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