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周老太太院里,没见着苏瑜,暗想该是在与老太太一起用早饭,不成想老太太那里也没人,莫不是还没回来?
章嬷嬷侍候周老太太用茶出来,看到袁嬷嬷步子匆匆像是要外去,忙喊住她。
“你干嘛去?”
袁嬷嬷听到章嬷嬷的声音,又忙忙回身站过来,“姑娘还没回来,我想去门口等着。”
“什么叫没回来,瑜姑娘出去了?”
袁嬷嬷点头,便将早间颜妈妈带的话说与章嬷嬷听了。
章嬷嬷听了心里怪怪的,面上却无异样,只说:“只是去买个擂茶能出什么事?这是小辈们的孝心,你要真不放心就去门口守着,兴许就撞见了。”
“哎哎。”袁嬷嬷边应边外去。
章嬷嬷则转身进了周老太太的屋,将此事给周老太太说了。
周老太太听了眉头一皱,心下也不大畅快,“从前妨姐儿不愿出门,嬉姐儿也不在,不都是嫣姐儿或是婉姐儿去跑路的么,怎么今次这般有心想到瑜姐儿了?”
“老奴听了也起疑呢,老太太,别是……。”
章嬷嬷话没说完,周老太太却清楚她的意思。那三房媳妇蒋氏在三儿子未病前就不好相与,自打三儿子病后更是不知收敛。昨夜听了她打算让瑜姐儿年底同进京城之事,别是又憋了什么坏水儿算计瑜姐儿。
“你赶紧去三房打探,希望是咱们想多了。”
章嬷嬷应是福了身出去。
章嬷嬷尚未回来,三房的嬉姐儿却拎着描花金漆食盒进来,一脸孝顺,“祖母,看看我给你拎什么来了?”
不是说嬉姐儿昨夜歇得迟么,她倒起得早。周老太太心下犯怵,面上却是一派慈爱,“你总是拿这食盒给我送擂茶,用得着猜吗?”
嬉姐儿嘟着嘴,站到周老太太跟前摇手撒娇,“祖母就猜猜嘛,这样点破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哈哈哈……。”周老太太笑起来,“你个鬼灵精,今日怎么是你给我送擂茶?上次你妨姐姐不是说这次她给我送的么?”
孙嬉松开手,掌心起了层薄汗,“妨姐姐病了,祖母,我阿娘让瑜表姐去给您买擂茶,说她这些年尽得祖母您眷顾,就该给您好好尽孝。可是门房说她出门后一直没回来,我担心祖母吃不香早饭,匆匆去屠家擂茶店找瑜表姐,结果人家根本就没去。祖母,瑜表姐太不像话了。”
这是她在心里反复练习了好多遍的说辞,阿娘说面对祖母时不要惊慌,否则就要穿帮。阿娘要是在就好了,可以看看她说得好不好。
果真是要出事,周老太太不动声色,心底却乱成麻团。
“知道了,她回来我罚她。”
苏瑜要受罚?而且是祖母罚她,孙嬉喜于颜表,一边从漆盒里取出一碗擂茶,一边说:“那孙女不耽搁祖母用早饭了,您赶紧用,擂茶还热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