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了挺晚的时候袁苑桉才再来。她来到时,我已经可以不需要依靠地坐在床边了。
她还是穿着那身职业装,看起来有点累,我就主动先说话:
“这么晚才下班。”
“不算晚了,我跟老板说了,家里有事要早点走。”
墙上的挂钟显示都已经十点多了。
“辛苦你了,工作忙还要两边跑。”
“还好,不远。”
“吃饭了吗?”
可能我话说得过于客气了,她有点不自在,视线往旁边歪了歪:
“吃过了……你能下床了?”
“扶着东西慢慢来可以,走一两步。”
“医生怎么说?”
“明天开始复健都可以——如果我想的话。”
“明天,这么快?”
“嗯,已经预约了下午。”
“今天中午还拿不住勺子。”
“就是太久没动才手脚没劲嘛,早点复健早点恢复,不然上个洗手间都不方便。”
然后,她终于留意到床头桌上多了两朵向日葵,插在玻璃瓶里显得生气勃勃。
“哪来的花?”
“齐护士给的。说有个病人收到很多花,病房放不下分享给其他病友,也给我两朵。”
“哦,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