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一看,果然是一周前出院的狗崽子。
小金毛在医院被照顾得很好,只是短短二十天,就被养得油光水滑。比起初遇时那张干巴巴的脸,这会儿怎么看怎么都讨喜。
但偏偏贺境时不这么觉得。
这小崽子住进来一周,从当天的拘束,到第二天的明显狂放,再到二天后的张牙舞爪。
让贺境时第一次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不过六七天,小崽子就明显看出这家里生物链顶端是谁,面对宋宜禾黏黏糊糊晃尾巴,对着他立马能换成另外一张脸,龇牙咧嘴仿若
是在排斥同类。
只拿几l分钟前结束的那件事来说。
眼前这与他相看两生厌的小崽子就坏了几l次好事,但凡房间上锁,它不是刨门就是狂吠。
昨晚两人正在兴头上,宋宜禾听到动静居然让他起开。贺境时想笑,那种时候让他撤走,究竟是高看他的自制力,还是低瞧她对他的吸引力。
所以这会儿看到跃跃欲试想往卧室跑的小金毛,贺境时伸腿拦住,揪住它后颈皮拎走。
“朋友,你什么时候能懂点儿眼色。”贺境时拉上门,顾忌睡着的宋宜禾,下楼时声音也很轻,“我现在就后悔把你弄回家。”
“汪汪——”
“你叫什么叫。”贺境时单手勾住它腹部,如同揣了只小挂件,“小声点儿,别把你妈吵醒了。”
走到一楼,贺境时弯腰捡起昨晚宋宜禾落在地板的袜子,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而后又揣着小金毛走到落地窗边,看了看盘里的食物。
贺境时放下狗,蹲在它旁边。
虽然口头说着后悔,但见它埋头咯吱咯吱嚼东西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添了等量的羊奶。
等他收回手,小金毛抬起头看过去。
贺境时薅了把散落的额发,垂着眼皮随口问:“不够啊?你妈说了羊奶不能喝太多。”
“汪汪!”
“听不懂。”贺境时轻啧,“说人话。”
似乎也感知到对方这要求有些强狗所难,小金毛扭过身,朝着二楼主卧抬腿刨地,低低地叫了声。
见状,贺境时反应过来。
他单手支着脸,另外一只手的指尖饶有兴致地拨了拨小金毛软绵绵的耳朵:“想妈妈了?”
“呜……”
“可是怎么办啊。”贺境时歪着脑袋,得到满足后的男人堪比二岁小孩儿,鸦羽似的睫毛垂落,丝毫不在意小金毛听不听得懂话里的逗弄,他弯着唇角悄声说,“你妈妈被我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