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闻央蹙眉一秒,不过还是接受了那女孩的道歉,让她直接离开就好。
她准备把鞋扔了,重新买双新的。
“真不要紧吗?”
杨阿姨见闻央淡然处事,回想起她在西青的时候脾气刁钻,事事物物皆惹她不喜,怕她心里还藏着芥蒂,不确定地询问一遍。
“我现在有钱了,这些小事真不要紧。”
闻央笑着笑着,眼神悄悄冷了下去。
“不过在大事上肯定还是没有人愿意包容我的。”
西青和其他地方有着天然的阻隔,闻央这些年靠工作成功洗白手里的巨款,只要她不泄漏过去的经历,任何人都愿意和她交朋友。
但凡提了,大家总是会用敬而远之的目光看待她。
她十八岁抢到全部的家产,这是值得骄傲的勋章,还是惹人指摘的污点?
“其实…是你找不到愿意包容你的人,还是你不愿意包容自己呢。”
杨阿姨意图帮闻央卸下心防。
闻央当然愿意包容自己,她认同自己做过的所有事,并不存在精神冲突一说。
可她确实迷茫过。
这个世界上有钱人争家产的闹剧层出不穷,新闻和电影里也经常播放这样的桥段,默认争到最多家产的那位晚辈是继承者,接受鲜花掌声加冕。
而她做得太过分了,变得名不正言不顺,人们只会对她投来另类的目光。
“你能和解的话,回西青一趟吧。”
杨阿姨仍然坚持民族信仰,藏青色羽绒服在她身上颇有几分神性。
“神庙里新来的小猪小牛都长大了,你若原谅自己,神也会原谅你。”
傍晚,闻央踩着新买的高跟鞋回家。
一出电梯,顾砚礼站在门口等她。
他身形颀长,连影子都赏心悦目。
“你想吓死我?”她下意识后退一步,“不对,你怎么从房间里逃出来的?”
“逃?”
顾砚礼嗓音磁性,这么有失体统的词都配不上他。
闻央边开门边心虚解释:“我以为你被锁里面了,问一下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