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以后他们做的事,都会记到秦放鹤头上,间接也记在汪扶风头上。
汪扶风不会容忍任何隐患。
总体来说,汪扶风和姜夫人虽严格,普通人可能受不了,但毕竟秦放鹤太省心了,省心得叫人发毛。
他们现在不担心孩子不用心学,而是担心太用心,把自己累出毛病来,每隔几日,便催他出去玩一玩。
凡事过犹不及,松弛有度嘛。
忽然从繁重的课业重抽出来,秦放鹤竟还有些不适应,站在大街上,稍显茫然地望着前方往来人群。
此时已是腊月二十二,年味甚浓,街边店铺门脸俱都重新刷过,簇新一片,大门两侧也大多贴了新
对联。
啊,快过年了,大约过了几秒钟,秦放鹤才得出这么个结论。
秦山和秦猛对视一眼,这不行啊,十一郎眼见着学傻了!
秦山就道:“老爷,也有日子没出来玩了,若不想吃茶看戏,不如咱们去找齐相公和孔相公他们吧。()”
因他们和秦放鹤关系亲近,以前时不时喊鹤哥儿☉()_[(()”“十一郎”,可培训之后,便都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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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十一郎是正经举人,甭管私下里还是对着人,都该好生叫一句“老爷”,这才是有规矩的样子。
现在秦放鹤多少有点走火入魔的意思,出门看到人的第一反应,脑子里就自动蹦出一串数据:某某衣料某年产自何地,有什么优点,曾被何人推崇,如今价值几何。
听了这话,忙用力摇摇头,捏了捏眉心,“也好。”
先去两边递帖子,得知孔姿清被母亲带去城外上香了,要在庙里住一宿,最起码明日方回。
倒是齐振业在家,得知秦放鹤被“放出来”,直接找了过来。
前后也不过分别几天,可再见面,竟恍惚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齐振业细细打量着秦放鹤,啧啧有声,总觉得对方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可若真要他说究竟哪里不同,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秦放鹤却还在习惯性看他的打扮,口中喃喃有声,“苏州江南烟雨提花闪缎……内搭婺州的珊瑚暗花罗,踏雪寻梅纹样,本年新款,每匹市价在三十到四十两之间……”
料子是好料子,就是有点花哨,若让他来搭配,内外只一样提花即可,多了看得眼睛疼。
齐振业凑近了去听他的碎碎念,顿时乐了,“好小子,士别三日,当真刮目相看!”
大家相识多年,秦放鹤哪方面行,哪方面不行,齐振业非常清楚,这小子对茶叶、酒水意外精通,但料子方面就很陌生,大略能分辨绫罗绸缎的水准而已。
至于具体什么品类,产自何地,造价几何……那可真是难为他了。
见集训有成效,秦放鹤也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