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春风拂暖,一派春意浓浓,自己着男装骑在马上,心里却知晓危机四伏。
但谢冰柔还是刻意放缓速度,又踏入了僻静的小巷。
像她这样女娘,大部分时候说的都是大实话。就好似那日在梧侯府,她告诉章爵,自己觉得他是个挺为人着想的大好人。
章爵不信,自己也没办法。
为了证明自己是真心相信,谢冰柔便决意恳求章爵为她做些事情,她觉得章爵应该也会做些好人好事。
京城之中热心肠的人已经不多了,也许章司马算一个?
他做事积极,遇着凶杀案不踢皮球,查得那叫一个起劲儿。
谢济怀领着自己去梧侯府,他又把自己当作无知的小白兔,生恐自己不懂这里面水深,在梧侯府跟前竭力阻止自己“跳火坑”。
眼见元璧跟自己亲近,章爵更十分着急,这么上跳下窜。
这暴躁小哥脾气是不怎么样,为人似乎还是很可以。
谢冰柔想了想,便觉得他既有这个本事管闲事,又真想管一管。
当然以防万一,谢冰柔那日去石府前,还特意带了一面小镜子。
那镜子很小,方便谢冰柔藏在手心里,使谢冰柔不必回头,也能看到身后的动静。
章爵虽掩藏得很隐蔽,却是被谢冰柔捕捉到身影一两次。
眼见章爵果然跟来,谢冰柔方才放下心,才继续施展自己诱捕元璧的计划。
实则如若章爵不跟前,谢冰柔便会想别的法子脱身,使得元璧有所顾忌,不好对自己动手。
如今章爵抱怨,谢冰柔也柔声说道:“章司马,谢谢你了,你所做之事,我心里很感激。”
她甜甜嗓音润入章爵耳里,使得章爵十分受用,不过章爵还是要提点她:“可你胆子也实在太大,你之前诱元璧两次,今日又诱元璧对你动手。你一个小女娘,如此冒险,说不准当真有了危险,我看你如何自处,你家中不是还有一个妹妹?真是很会给自己找事情。”
谢冰柔见他絮絮叨叨的埋怨自己,她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却是轻轻一挑眉毛。
她柔柔说道:“是,章司马说的是。那日我离开石府遇险,当真险些丧命,你说是不是?”
章爵立刻说不出话来。
那日他只顾着盯着元璧,一路尾随,未曾想元璧却使唤吴川杀人。
是,他确实是有所失误,纵然捉住了逃走的吴川,但谢冰柔确实险些殒身。
眼见章爵不吭声,谢冰柔继续说道:“而且章司马,冰柔虽知你是一片好意,可是我盼你不要拿着匕首比着女孩子脖子说话,这样怕是会吓坏人。我虽胆子大不怕什么,可换做别的小女娘,那也不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