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才懂得,“余音绕梁”这个成语的含义。一时间竟忘记身处何地、所做何事,不知不觉地陶醉于丝竹之声。
“这首曲子是关键,一定要记好每一个音节。”月饼脸色从未有过的凝重,侧耳倾听着,“古曲再晦涩难懂,也离不开‘宫商角徵羽’的范畴。”
想到海燕为弹此曲所付出的代价,我猛然醒悟,收回心神,哪还有半分“月夜赏乐”的雅兴。
月饼说得对,虽然还不明了弹奏此曲的确切意义,但却是整件事情最核心所在。
尤其这是首几千年前秘而不传的古曲,根本无从参考,不能有任何遗漏。
然而,听了几十秒钟,曲子大约过了前奏部分,我和月饼面面相觑——这曲调越听越耳熟,压根儿不能用“似曾相识”形容,只能以“耳熟能详”来比喻。
偏偏,如此熟悉的曲调,我死活想不起是哪首歌!
“咱们车里好像就有,我还经常听。”月饼抓了抓头发,眉头紧锁回忆着。
有时候,人的记忆就是这样。明明是很熟悉的人和事,却在某种不关联的环境,突然间想不起来了。
就像当前的情景,我们本以为是首古曲,谁知却是首曲调高亢激昂的现代歌曲?这种违和感实在太强。
“谁在悬崖沏一壶茶……”海燕清亮的嗓音极具穿透力,伴随着曲调唱了起来。
“千年之恋?”月饼右拳轻击左掌,“居然把这首歌忘记了。”
是的!这首歌正是方文山作词,戴爱玲、阿信年演唱的《千年之恋》——
谁在悬崖沏一壶茶,温热前世的牵挂。
而我在调整千年的时差,爱恨全喝下。
岁月在岩石上敲打,我又留长了头发。
耐心等待海岸线的变化,大雨就要下。
风,狠狠的刮。
谁,在害怕。
海风一直眷恋着沙,你却错过我的年华。
错过我新长的枝丫,和我的白发。
蝴蝶依旧狂恋着花,你却错过我的年华。
错过我转世的脸颊,你还爱我吗。
我等你一句话,一生行走望断天崖。
最远不过是晚霞,而你今生又在哪户人家。
欲语泪先下,沙滩上消失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