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想出个答案,外头青成来报,说谢献书登门,想要见一见陆寂。
想来是陆寂这两天折腾得长安城人尽皆知,连受程屹安牵连在家闭门思过的谢献书都知道了。
谢微星朝陆寂伸手,“扶我起来吧。”
青成小心翼翼打断:“谢小公子,谢大人说,想单独见见王爷。”
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谢微星继续道:“那也扶我起来,我听听你们说什么。”
八折屏风重新竖起,谢微星靠坐在床头,听着外头的声音。
“王爷。”谢献书似乎跪下去磕了个响头,“臣是来替灿灿求情的,定廉一事与灿灿无关,请王爷开恩,莫要折磨灿灿了!”
谢微星无声叹气,谢献书还在坚持自己那套想法,上次说他的伤是陆寂打的,这次又以为他的病是陆寂逼的,求情直接求到陆寂头上去。
陆寂问:“为何这么说?你觉得本王会牵扯无辜吗?”
谢献书倏地俯身触地,哽咽出声:“王爷,谢灿……不能死!”
谢微星心中一突。
大理寺狱时,程屹安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谢灿不能死……谢灿为何不能死?
还未找到头绪在哪,又听见谢献书怆然泪下:“王爷,谢灿并非臣亲生,而是独横死前留下的幼子啊!”
什么死前留下的幼子?他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又是哪里来的孩子?
谢微星刚要冲出去告个诽谤,屁股抬到一半,却突然想起那日冰天雪地中传来的嚎哭声。
竟是那个孩子。
也无怪乎这谢灿痴傻多年,原是自小带来的病症。
“王爷!独横才不是众人口中大逆不道擅作威褔之人,他死前还记着王爷!念着王爷!他死得冤枉啊!”
陆寂带着不解开口,细听下声线都在颤抖,“什么叫,死得冤枉?”
谢献书泣不成声:“王爷,独横非是畏罪自杀,他是被人害死的……”
谢微星就这样静静听着,这次没有阻拦。
景和四年时,萧远桥在朝中已是骂声一片。
他做事雷厉风行,半点人情不给,半分面子不留,不少人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更有甚者以扳倒萧远桥为毕生目标。
扳不倒萧远桥,就将矛头对准萧远桥的狗腿子,是以谢献书同程屹安不慎受此波及,歇职在家。
直到景和五年年底,终于有人决定冲萧远桥下手。
收到宴席请帖,萧远桥来回翻看几遍,嗤笑一声,“姚申为?我正要去查姚家,姚申为就给我递请帖,这不是明晃晃的鸿门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