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莲被骂了,駿黑凌冽的眼珠一扫抱着笼子的小观,示意这个受到惊吓,又受到自家女郎言辞二次震惊的婢女,你下去,我与她有话要说。
他声音冷静,面色如常,眉头都没皱一下。看上去不像是生怒了。也没有在生女郎的气,小观害怕又犹豫。
陆道莲已经叫宝嫣训了,她说什么,都似清喉娇啭,难听的话都能被她说得好听。他自己听不介意,但是无关要紧的人旁听,又算怎么回事。
眼里煞气一凛,陆道莲再次盯着小观命令,下去。
小观被盯得脊柱发凉,寒意上涌,禁不住倒退几步,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再上前时。
怔然地发现,那位极为霸道不讲道理的大人,已经靠近到女郎身边,手臂正以十分自然的姿势,将她环住在他宽阔的胸膛内。
舍不得拿绳子套猫儿,却舍得拿绳子套我?
把人轻轻一拉,就能仗着郎子的天赋优势,将人弄到怀中的陆道莲轻抚着女娘单薄娇弱的背,“你就这么恨我?”
宝嫣被他的强势压得毫无底气,嘴上却始终不肯认输:你,那是你应得的。
低沉的嗓音,没有了廉耻,如骗似哄:“贫僧行得正坐得端,哪样恶行不是同檀越你说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隐瞒,如今怎就变成是我应得的了?
“用你两只手勾住我的脖子,再用你自个儿夹-紧我,每当那个时候,都能叫我死好几百回,这才是我应得的。
这淫僧,死性不改。
≈gt;宝嫣听得面红耳赤,他这人当真最会假正经。她卖力勾引他的时候,他装得一副斯文寡言,正人君子却暗中享受的模样。
如今她不学那等妖媚的行径了,他却反过来和以前一样,对她主动戏弄。宝嫣推他的胸膛,走开。竟然没推动。
这是铜墙铁骨吗,真是。
宝嫣:“你还记不记得上回最后一面,我与你说了什么,我从未与你当真,你还来纠缠我作甚。
她敢旧话重提,是不怕他回想起来,对她发火么。陆道莲:“牙尖嘴利。”宝嫣被他两指捏住下巴,冷淡带点凶狠,又有几分宠爱让人悬溺的口吻训斥了一句。
他有一双好看但更多的是填满煞气的乌黑眸子,盯着宝嫣时,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打量得十分仔细,你的伤怎么样了?
宝嫣伤口还在恢复中,近来府里给她准备的吃食都是大补,原本消瘦下去的脸颊盈润不少,白里透红,气血通畅。
只是依旧改不了她那股天生的,从头到脚萦满周身的我见犹怜之气。
陆道莲托着宝嫣将她轻轻向上托举,便令她双脚悬空,趴在了他的肩头,宛若抱花的姿势,把她带到了离这最近的厢房,让我瞧瞧你的伤,是在衣裳下面对吗。
推开门,到了厢房。宝嫣敌不过他的力道,被陆道莲轻而易举地便解开了腰上的束带。
在挥手间,她误以为还是有阻止到面前清俊神伟的高大郎子的,然而事实上,即使错误地抓住了那只比她更大,手指更修长的手后。
她伤口处的一片皮肤,还是在空气中暴露了出来,然后落入了陆道莲幽深静默的视野里。
别,别看了……
那道疤,在雪白的皮肤上,就如雪地里出现的一抹污渍。是丑陋的。宝嫣等它结痂以来,在沐浴的时候都会注意,不去特别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