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芮氏爽利果断,配上二哥的温吞上进,竟刚刚好,小日子过得红火甜蜜。
再看看自己这边,宋竹砾虽说才情斐然,博古通今,但却总是想了些旁人想不到的东西。
说好听了,叫曲高和寡;说难听了,就是孤芳自赏。
有时候是惊喜,更多时候却是惊吓了。
金氏觉着还是自个儿和孩子的身家性命要紧,惊不惊喜的也不重要,但惊吓是半点不想再来一次。
宋竹砾还等着妻子主动开口。
谁料金氏吩咐了丫鬟婆子,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也没想起屋子里还坐着另外一人。
宋竹砾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
金氏恍然大悟:“还不快点给三爷上茶!”
宋竹砾:……
丫鬟倒是忙得快,一盏冒着热气的茶水送到了宋三爷的手边。
宋竹砾摆摆手,屏退众人:“你应当听说了吧,外放的事情……”
“嗯。”金氏随意应了一声,走到床榻边开始收拾衣裳被褥。
“你这些天多帮帮忙,顺便也从母亲那儿探听些个消息,这一次的外放说是推荐的,若是父亲能属意于我,那便能再一次离京去外头走走。”
他说着,满眼放光,似乎对自由充满了期待向往。
金氏将衣裳叠好了,仔仔细细放在枕边。
闻言,她缓缓转身坐在了床榻边上,远远望着丈夫,唇边划过一抹淡淡的嘲弄。
“好。”她没有拒绝。
嘴上不拒绝,但事情做不做还不是在她?
横竖不在明面上起冲突就行。
得到妻子的答复,宋竹砾很满意,又叮嘱了两句拿起书卷直奔书房。
他刚走,金氏就沉下脸来。
身边的嬷嬷担忧:“奶奶,你真打算去说啊……如今老爷可对咱们三爷大不如从前了。”
金氏冷哼:“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经历过之前的胆战心惊后,她哪里敢让丈夫外放?思来想去,还是留在圣京,留在宋府比较稳妥。
不然以宋竹砾的性子,真要离京,重到一片广阔天地间,还不知能潇洒成什么样……
旁人家儿郎是流连花丛,她嫁的男人却专爱书本山河,最爱奇思妙想,若不是在朝为官,她也懒得管他那么多。
想了想,金氏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谁要说谁去,反正我不去。”
是以,消极怠工成了金氏这段日子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