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忆里沈余吟清高自傲,少有落泪的时候,现在竟连眼睛都哭红了。他想起昨日梁承琰带她走的情景,皱了皱眉。
“谁欺负殿下了?”
“没有谁,你进宫做什么,还藏在这里?”沈余吟侧过头,不让他看出表情上的异样。
“你昨日走时说话那么奇怪,我自然要进宫来看看,”谢璋手中的折扇敲了敲床边,扬眉一笑,“殿下不如跟我远走高飞?”
沈余吟抬眸:“你想得美……”
“陛下的病并不是回天乏术,我进来时已经把过脉了,”谢璋不再逗她,“只是……”
“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即便父皇现在醒过来,也很难再掌控局势了。”沈余吟握住沈廷烨苍老的手。
“我已经安排人去谷中寻药了,你不必太焦急,至于眼前的局势,你如果不走,就要想办法明哲保身,”谢璋叹了口气,“你要一直留在宫里吗?”
“乾儿还在他手里,”沈余吟的声音有些木然,“后宫,大小妃嫔的性命,也都在他手里。”
谢璋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你既然能来去自如,本宫想请你帮一个忙,”沈余吟站起来,“这个忙帮了,你就再也不欠什么了。”
“什么?”
“你到官驿里,找到镇南王萧靖泽,让他不要出席今晚宫中的宴会,想办法回南郡,本宫若是需要帮助,会再想办法通知他,”沈余吟从袖中拿出那个被手帕裹着的流苏,“你将这个给他,他就会明白。”
谢璋接过手帕,看着这小小的流苏。
“我记得你有一个类似的珠钗,当做宝贝一样,谁碰也不行,难道是……”
“是它,”沈余吟看着他,“他今晚若是来了,一定有来无回,你将这些话告诉他。”
“明白。”
“殿下,有人来了,”染绿跑进来,看到谢璋,刚要出声就被沈余吟止住。
“我先走了,”谢璋打开房门,向外望了一眼,轻功飞上屋顶。
“谁来了?”
“是青鱼,来嘱咐您喝药,”染绿在她走出去后关上了门,“她消息可是快,您才刚进来,她就跟着来了。”
“梁承琰的人哪有省油的灯,”沈余吟笑了一声,莫名觉得有些难过。
“只是听煎药的婆子说,梁大人好像是亲自去试喝了您的药,还在药罐旁守了好一会儿呢。”
沈余吟一愣:“他喝本宫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