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还是去请太医过来瞧瞧。”染绿看了看她的脸色,暂时没发现她脸上有什么病容。
“不用,就是现在越病着才越好,”沉余吟拉她到床前坐下,压低了声音,“本宫的病必须再拖几天,等拖不住了,你再去太医院请人来瞧。总之是让外面人觉得,本宫病的越重越好。”
染绿大体明白了她的意思,隐约知道这可能是什么计划,虽然有疑问,但还是点了点头:“奴婢听殿下的,可是晚上您要是真烧起来……”
“不死就行,你去熬一碗姜汤来,总归不至于今晚就不行了,”沉余吟笑着说了一句,从袖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放到染绿手上。
染绿定睛一看,是一枚小巧致的簪花,花瓣中央缀了一颗水滴一样的珍珠。
“本宫在沧州的集市上买的,记得你喜欢这些小玩意儿,本以为路上颠簸丢了,今天却又找着了,你戴着玩儿吧。”
染绿怔怔地从她手中接过来,激动地都说不出话来,将簪花捧在手里看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谢殿下记着奴婢,奴婢一定好好保管。”
“傻啊,给你就是叫你戴的,留着做什么。”沉余吟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染绿前前后后为她的事操心了不少,没办法,谁叫她摊上了个事儿多的主子,她自己也是记挂着染绿的。那么多年她始终在她身边,不越矩也不离开,从没有哪件事是不为她着想的。
染绿眼眶中又热了,她伺候沉余吟沐浴完,将姜汤熬好端到她边上便退了出去。
沉余吟念她这张床念了好久,几乎沾床就睡着了,连床榻前的蜡烛都懒得就染绿换新的来,蒙上被子便睡。
她平日里睡得浅,有些动静就会醒过来,所以听到屋内的很轻很轻的脚步声时,她还是醒了。
她不用起身,也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果不其然,她动了动手指,那个人影坐在她的床边,隔着被子拥住了她。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雨水的凉意,再往下摸他湿漉漉的衣袖。
“下这么大的雨就别来了,又没什么事,”她轻声说了一句,转身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梁承琰上了床,抬起她的头,双手绕到她颈后,将那块玉璧重新挂了上去。
原来……是惦记这个。沉余吟忍不住抿唇一笑,死心眼的男人。
“我娘留下的东西不多,只交代这一样要留给结发的妻子,”梁承琰捧住她的脸,手指摩挲着她的耳侧,“往后不准随便摘了。”
她心里甜丝丝,又不想表现地太明显,含糊地说了一句知道了,忽然想起那件重要的事还没交代。
她坐起身子来,牢牢抓住梁承琰的衣袖,表情严肃:“梁承琰,你不许碰她,也不许同她太亲密,要是叫我知道了——”
嗯,好大的醋味。
梁承琰怕身上湿着的衣袍冰到她,向后拉开了一点距离,只用手握住她的手指,笑着问道:“就怎么样?”
“那我就去找旁人,也找些年轻俊逸的小厮来……我……气死你。”